4

4
我们站在天台只有颤颤巍巍的栏杆围着的台沿上。
我有点害怕，想离开。
林默羽站在我身后，附在我的耳边。
「暖暖，别怕，闭上眼。」
他的话像有魔力，我闭上眼睛。
他抬起我的双臂。
「就这样，感受风。」
闭上眼后，其他感官的感受被放大。
我感觉我好像变成风筝被吹到天上。
我回过神想找林默羽。
他就在台阶下面看着我，旁边是他画得我。
他的眼里透出惊喜的亮光。
他说。
「暖暖，你真是太完美了。」
我还没从台阶上下来。
妈妈就从楼梯口冲出来，一把将我拉下来。
我狠狠摔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
我还来得及开口，妈妈抬手就给了我两巴掌。
我呆住了，震惊看着双目充血的妈妈。
「真是下贱胚子，我让你来学校是让你勾引男人的？」
我无声的张嘴，看向林默羽。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的心沉了下去。
妈妈很讨厌我跟男生说话，或许跟爸爸出轨有关。
觉得长得好看的人跟男人说话就是在勾引。
难道林默羽也这样觉得？
我不得而知了。
妈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拎着我离开。
班主任冲着林默羽还讨好的鞠了好几个躬，然后跟着妈妈离开。
办公室里，王霞也在。
她坐在椅子上，半边脸高高肿起。
眼睛鼻子哭得红红的。
我也浑身狼狈的站在妈妈身后。
王霞委委屈屈的看着我妈。
「陈阿姨。」
「道歉！「
我抬起头扬起眉毛看着王霞慢慢变白的脸。
妈妈却转身一下将我扯到王霞面前。
「我让你道歉！谁让你欺负同学的！」
我震惊看向妈妈。
她一脸厌恶的看着我。
「我……我没有，是她先把垃圾……」
我还没说完，妈妈就揪着我的头发使劲往下按。
「还敢顶嘴！人家就欺负你不欺负别人？」
「还不是因为你不要脸。」
「我给你特权是叫你去勾引男人的？」
我梗着脖子不愿意低头。
缝隙之间我看见王霞弯起的嘴角。
为什么，这不是我的妈妈吗？
她不应该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吗？
她为什么连事实都不知道就强迫我道歉！
我没有勾引男人。
我没有欺负人。
难道我被欺负连反击的机会都不允许吗？
有老师看不下去上来解围。
「陈暖妈妈，陈暖平时在学校是很乖的，没有像您说的那么恶劣。」
「这样影响不好，您先松手。」
妈妈才松开我的头发。
对着班主任说：
「给她请一个星期的假，让她回家反省。」
我跪坐在地上像断手断腿的破娃娃。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放空。
一阵敲门声响起。
「暖暖，妈妈进来了。」
妈妈端着牛奶打开门。
我坐起身，妈妈坐到床边轻轻摸着我的头发。
「暖暖，对不起，今天妈妈不是故意逼你道歉的。」
她的神色带着愧疚。
我的心又软了，可能妈妈刚刚又神经质呢？
「暖暖，妈妈要是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嫁给他你愿不愿意？」
说实话，我听到的一秒是排斥的。
我不想有人跟我分享妈妈。
但看见妈妈满脸幸福的样子，到嘴的话又转了弯。
「妈妈，你开心最重要。」
妈妈高兴的摸摸我的头发。
「我们家暖暖真贴心。」
在妈妈的只言片语下，我了解到那个男人是一个房地产的小老总，没有妈妈有钱，没有妈妈有名。
他们是在一次画展上认识的。
当时两个人站在画面前，男人的见解与妈妈不谋而合。
两个人交谈许久，妈妈被那个甚至有点丑的男人俘获了。
我知道我肯定有一天会见到那个男人。
但我没想到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