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儿子生下来之后，因为疲于照顾两个孩子，我一度患上了被害妄想症，最严重的时候，我一度觉得所有人都想害我，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后来通过吃药，病情缓解了。
生活走上正轨后，我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药慢慢也停了。
我躺在床上，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真的出现了幻觉，不知不觉间泪水打湿了半个枕头。
女儿早就惊醒了，她用小手帮我擦干眼泪，嘟囔着说道，“妈妈不哭，弟弟坏。”
我突然反应过来，女儿虽然智力受了影响，但她并不是傻子。
我哄着女儿，小心翼翼地问道，“乐乐，不要怕，跟妈妈说，刚才你都看到了什么？”
乐乐歪着脑袋，一字一顿，“弟弟拿刀，对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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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浩浩的房门紧闭，趁着他还在睡觉，我跟老公打了个招呼，让他看好乐乐，我便下楼买菜了。
一路上我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随便买了点蔬菜后，我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打开门的时候，老公在厕所刷牙，浩浩在客厅玩积木，女儿的房门开了条小缝。
我记得我临走的时候门是关上的，看着一旁玩耍的儿子，我心里一紧，冲着任健喊道，“乐乐的房门怎么开了？你刚才进去了吗？”
任健满嘴泡沫从卫生间出来，“嗯对，我刚才进去看乐乐醒了没有，想帮她擦药来着，可能出来的时候门没关紧。”
我推开门，乐乐还在熟睡，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我轻轻把她唤醒，女儿睡眼惺忪地往我怀里蹭了蹭。
我温柔道，“宝宝，你该擦药了。”
乐乐很听话，她摊开手，在床上躺的笔直。
我向着熟悉的地方摸药膏，但摸索半天都没有摸到。
我转过头看，原本应该在第一格的药膏被放在了第二格。
刚才任健说，他进乐乐房间，准备帮她擦药，我想，应该是任健随手放的吧。
乐乐最近脸上的烫伤有了明显好转，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了，我心里也暗戳戳松了一口气。
涂完药后，我就去厨房准备做早饭，刚把面条下锅，乐乐房间就传来了一声惊叫，是任健的声音。
我冲进去看，乐乐的脸已经被挠出血了，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地爬在她的脸上，可她好像不知道痛，继续在脸上使劲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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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掰开她的手，把她按在床头，可乐乐仍然在我身下挣扎，“妈妈，痒。”
我这才仔细观察她的脸，血痕旁竟然都是一根根小小的绒毛，我抽着湿纸巾在乐乐脸上仔细的抹了很久，她才不挣扎了。
拿起湿纸巾在灯光下照了照，上面全是小绒毛。
一股怒火在我脑中燃烧，我最后一丝理智消失殆尽。
我快步坐到客厅，把浩浩拼起来的拼图砸在地上。
瞬间，拼了大半的拼图分崩离析，在炸裂的碎片中，我看到浩浩眼中发出的寒光，就像冬夜里，饥肠辘辘的恶狗遇到猎物的眼神。
危险又充满兴奋。
我把湿巾砸在他的脸上，厉声道，“你到底在药膏里加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