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即使是深夜，医院来往的人依旧很多，看到这一幕大家纷纷侧目。
我猛地推开她：「舅舅不是出车祸死的吗，关我什么事？」
舅妈冷哼一声：「今天是正月初一，正月不能理发，你今天头发断了，是你害死了你舅舅！」
他们明明都看到了，我的头发是被表弟剪断的。
原来不论我有没有走进那家理发店，她心里已经认定凶手是我了。
我沉默了一瞬，突然释怀地笑了：「舅妈你说得对，舅舅是被人害死的。」
舅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我突然过去扯住表弟，猛地扇了他两个耳光。
不等他们上前，我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起。
表弟虽然是男孩子，年纪到底是比我小，扑腾了两下脸涨得通红，只憋出几个字：「妈……救我……」
舅妈失魂落魄地想要冲上来，却又怕我癫狂之下杀了表弟，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我妈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我怒吼：「陈欣，你在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我的声音比她更高，让在场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正月不能理发，是表弟亲手剪了我的头发，是他害死了舅舅！」
我掐着他脖子的手又加重了力度，舅妈濒临崩溃。
她刚失去了丈夫，根本不能接受孩子也死在她面前，几乎是爬跪在我面前求我：「陈欣，欣欣，你最懂事了，舅妈刚刚只是伤心过度，口不择言了。」
见我面容有所缓和，她继续说：「我知道不是你害的，你舅舅是酒驾死的。大家都没错，你快把子轩放下来，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上辈子我也想跟他们好好说，换来的却是被乱刀砍死的结局。
明明我马上就要读研究生，再忍几年就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却因为这样一个荒谬的理由葬送了我的一切。
想到这，我突然放下表弟，指向我妈，对着舅妈说：「是她！」
大家齐齐一愣。
我冷笑一声，贴着我表弟瑟瑟发抖的脸：「你爸是酒驾死的，如果不是我妈给他递酒他怎么可能会酒驾？是我妈害死了他。」
舅妈的脸色一变，我妈更是脸色铁青，怒瞪着我。
表弟已经被我吓得崩溃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问他：「你知道谁害死了你爸吗？」
他哭着摇摇头，我一记眼刀扫过，他立马不抖了。
他指向我妈，吐字清晰：「是姑姑非要我爸喝酒的，是她害死了我爸！」
看我脸色好转，他立马察言观色：「本来我爸平时只喝一点酒，是姑姑说今年得了好酒，非要我爸喝……」
最后，他坚定地说出：「姑姑，你去自首吧！」
我妈都要气昏过去了，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却提醒了舅妈一句关键信息：「舅妈，我妈害死了舅舅，你得找她要赔偿费啊！」
3.
舅妈立马反应过来，扯着我妈开始哀嚎：「李媛啊，你害死了你亲弟弟，留下我和你侄子孤儿寡母的两个人，没有赔偿费我们两个怎么活啊。」
舅妈这一嚎，好多人都留下来看戏。
我妈是个好面子的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肯定会给你们赔偿费的，但是他不是我害死的……」
我抬高了声音：「还说不是你害死的！」
我指着我表弟：「这是人证。」
又指着盖着白布的尸体：「舅舅喝过的酒是物证。」
最后我看向已经有些畏惧的我妈：「人证物证都在，你拿什么逃？」
这话当然是不对的，只是拿来唬我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