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闺蜜产检时发现自己的孩子是超雄儿。
她不忍心打掉，于是悄悄贿赂医生把我们的孩子调换。
刚好我被术后剧痛惊醒。
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把孩子换了回来。
看着她对我的孩子又亲又怕，对着自己的孩子动辄打骂。
我清楚的看见那孩子的眼睛里日益浓烈的恨意。
1.
「温黎！你在干什么！」
何晓菁冲过来，夺走我手里的奶瓶。
「你知不知道，母乳才是最有营养的，母乳喂养大的孩子才聪明。」
我冷冷皱眉，把舀了一半的奶粉放回去。
何晓菁还在喋喋不休。
「这些奶粉都是合成的，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持身材，但你作为一个母亲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你要是不愿意喂，我来喂，我是不会让我干儿子被你害了的。」
见她越说越离谱，我冷声打断。
「你不是没有奶水，天天给你儿子喂廉价奶茶粉吗？」
「这怎么能一样，我的宝贝干儿子天生就是享福的命，哪像那狗崽子，能给他一口吃的就不错了，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天生一副贱样，就知道睡！」
说完，狠狠掐了把睡得香甜的婴儿，婴儿的小手臂瞬间又起了一片青紫，嘹亮的哭声在屋内响起。
见状，我的神色更冷，搂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心底一阵后怕。
2.
生产那天，亲戚们热热闹闹的看完孩子就散了，找来的阿姨临时有事，婆婆回家去给我炖鸡汤，留下老公江屿照顾我。
江屿去给我打热水，让我暂时看着孩子。
我太累了，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身上疼痛让我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人进来。
我以为是老公回来了，便没有动作，但很快发现不是。
那是个男人的身影，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我并未见过他。
我顿时清醒了大半，不敢轻举妄动，继续闭着眼睛假寐。
男人确认我睡着，摸去了摇篮床边，把怀里的婴儿放下，又将我儿子抱了起来，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等细微的关门声响起，我快速下床，走到摇篮边，新生儿长得都差不多，婴儿身上的衣服也和儿子的一模一样，但这不是我的儿子。
我当机立断抱起摇篮里的婴儿，用最快的速度冲出病房，男人还没走远，我立刻踉跄着跟上去。
亲眼看见男人进了何晓菁的病房。
怕他们发现，也怕怀里的婴儿会忽然醒来，我忍着下身疼痛，挪到了暗处等待机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晓菁，你真要给别人养孩子啊，再怎么说这也不如自己亲生的啊。」
「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我儿子多了一条染色体，我也不想养温黎那个女人的孩子！」
「现在这样也好，温黎她家有钱，我儿子会享受最好的资源，到时候我白得一个大儿子，如果不行，那到时候鸡犬不宁的也会是她家，到时候看她还会不会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这是答应你的钱，拿着它管好你的嘴，让人知道了，咱俩一起完蛋！」
我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没忍住冲进去撕了她。
认识十年，我竟不知道何晓菁这么恨我。
我低头眸色复杂的看着怀里安睡的婴儿，又小又软，竟然是个超雄儿。
脑海里瞬间想起无数新闻报道。
暴力、反社会，五分钟内连杀两人，一夜之间全家被杀。
与此同时，一个计划在我脑海中成型。
病房里的说话声渐渐停了，男人从里面出来，我又等了一会，发现何晓菁已经睡了，这才小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在门边站了两分钟，确认何晓菁已经睡熟了，才蹑手蹑脚走过去，把怀里的婴儿放下，轻轻抱起儿子后快速离开。
江屿回来发现我和儿子不见后，一直在找我，见我回来赶紧迎上来抱过孩子扶着我上床，问我干什么去了。
我没有隐瞒，把刚才的事全部告诉他，江屿很生气，也是一阵后怕，当即就要去找何晓菁算账，被我拦住了。
「孩子已经换回来了，就算你现在去找她，她也只是未遂，最多进去几年就出来了，不如将计就计，让她自食恶果。」
3.
为防夜长梦多，我们第二天搬到了提前订好的月子中心。
江屿和医院的院长是朋友，江家在医院也有股份，我们顺利拿到了当时的监控录像。
调换孩子的医生是何晓菁的表哥，他动作很快，当天就提了离职，离开了本市。
我们搬到月子中心没两天，何晓菁也搬了进来，大包小裹地给我儿子送了不少东西。
「黎黎你看，这是我特意给宝宝准备的，都是进口的，我干儿子啊，东西都要用最好的。」
何晓菁一进来就抱着儿子不放手，她丈夫也跟着忙前忙后，看着儿子笑成了一朵花。
把自己的孩子孤零零扔在床上，任由他撕心裂肺的大哭。
还是江屿看不过去把孩子抱起来。
「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们作为爸妈怎么也不管管。」
「不用管，等他哭累了就不哭了。」
说这话的是何晓菁的丈夫，我和江屿对视一眼，眸中神色更冷。
看来何晓菁家里人也都知道。
最后还是江屿把儿子的奶粉喂了点给那孩子，他才渐渐止了哭声睡着了。
「喝这么好的奶粉，真是浪费。」
「黎黎，你们打算给我干儿子取什么名字？」
「要是没想好，不如看看我们的，这是我们特意找大师取的。」
我接过何晓菁递过来的纸，上面都是好名字。
可我不想用。
「我们已经想好了，就叫慕远，汤禹久远兮，邈而不可慕也，出自屈原的九章。」
「这个名字好，还是黎黎你们会取。」
何晓菁夫妻俩笑得灿烂。
「你们的孩子呢，叫什么？」
两人笑容消失，敷衍道。
「狗儿」
「什么？」
我一时竟没听清。
「狗儿」
我眸色一冷，这是在骂谁？
见我脸色不好，何晓菁解释了一句。
「我们那边都这样，贱名好养活。」
4.
儿子满月宴的时候，何晓菁送来了一份大礼。
一个纯金的平安锁。
「黎黎，这是我特意拿去寺庙开过光的，最适合给慕远保平安，可以保佑慕远一辈子顺顺利利的。」
我看着那金锁，平常的金锁最多八克，这个比平常的还大一圈。
「晓菁，真是让你们破费了，这怎么好意思。」
何晓菁笑得灿烂，顺势坐到我旁边。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俩是亲闺蜜，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哪什么有破费不破费的。」
接着，她开始唉声叹气。
我端起桌上的杯子，把牛奶一饮而尽。
何晓菁叹了半天气也不见我搭她的话，叹不下去，只能厚着脸皮接着往下说。
「黎黎，今天过后咱们出了月子，就不能天天见面了，我舍不得你和我干儿子，我肯定会天天想你们的。」
我放下杯子，轻笑道。
「没事，你想我们了就过来看我们，我们随时欢迎。」
「唉，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两家离得太远了，我肯定不能和现在一样，天天来看你们，要是能离近点就好了。」
何晓菁边说话，边用眼神瞄我，观察我的反应。
我心底冷笑，面上不动声色。
「是挺可惜的，但是你放心，就算不能每天见面，我和慕远也会想你的。」
何晓菁咬牙，暗恨我是个猪脑子，听不懂暗示，只能她自己提出来。
「黎黎，我记得你家有好几个空房子呢，其中有一个离你现在住的特别近，都在一个小区里，你看……能不能把那个房子借我住住。」
「反正空着也是浪费，正好给我们住，两个孩子还能做个伴，好闺蜜就是要住在一起的嘛。」
还真是贪得无厌。
发现真相的那一刻，我曾想过当年那个跪在我家门口，求我给她一次机会的女生怎么忽然就烂掉了。
这一刻我明白，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是烂的。
我可怜她的家境，上学时候的文具、衣服、伙食全部一手包揽，久而久之我们成了朋友，却没发现她越来越贪心。
每一次出门她都拉着我去各种奢侈品店，专挑新品下手，每样那两件，美其名曰闺蜜款，我不疑有他，养得她的胃口越来越大。
她说的房子是一套别墅，价值八百万，一年前装修完，现在正好能住。
她笃定只要住进去，我就不会再赶她走，这套别墅就是她的了。
还真是，不要脸。
「怎么没看见狗儿，今天他也满月，不如一起庆祝吧。」
没要成房子，何晓菁正烦着，闻言也没了好脸色。
「让他来干什么，过来惹人厌吗？今天是我干儿子的满月宴，还是别让他来搅了这福气。」
我好心劝说。
「襁褓里的孩子何必这么苛刻，好歹是你的儿子。」
何晓菁正气不顺，不经大脑吼出声。
「那小贱种才不是我儿子，我儿子只有……」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何晓菁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满地解释道。
「那小崽子就知道哭，天天气我，还不如没有他这个儿子，还是我干儿子贴心。」
5.
满月宴后，何晓菁虽然，没有像月子中心时候一样天天报道，但一周也至少要来两次。
每次都明示暗示想要住进我家的房子，全被我糊弄过去。
何晓菁从我这受的气，全被她报复到了狗儿身上。
不知道是基因的原因，还是廉价奶茶粉的原因。
那孩子明显比同龄的正常孩子胖了十斤不止，身上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肉。
在我又一次拒绝了她的要求后，她一脚把刚会走的狗儿踹翻在地。
「晦气东西，一身贱骨头，在这碍我的眼！」
狗儿脸着地，额头磕在茶几上破了个口子，鼻子砸在地上，满脸的血。
慕远被吓了一跳，大哭出声。
何晓菁见状，又扇了狗儿一巴掌。
「把弟弟惹哭了，都怪你！」
狗儿大哭出声，声音尖锐盖过了慕远。
小兽一般咬上了何晓菁的小腿。
何晓菁尖叫着甩开他，小腿被咬出血痕。
「你敢咬我！」
何晓菁又一巴掌过去，丝毫没收着力，狗儿被打得满脸是血，她尤不解气，随手抄起东西要往狗儿身上招呼，大有要把他打死的架势。
我捂住儿子的眼睛，使了个眼色给佣人。
佣人赶紧上前要把狗儿抱走，却被小兽反咬一口，佣人下意识松手甩开他。
江屿就在此时进门，赶紧拿了布巾捂住他的嘴，防止他乱咬人。
即使这样，狗儿在江屿的怀里也挣扎个不停，好半天才好。
何晓菁边给伤口消毒边抱怨。
「这小畜生，也不知道随了谁，这么小就咬人。」
她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
「不像慕远，乖的很，真恨不得是我儿子。」
我头疼的叹了口气。
「你是不知道，他平时简直就是混世魔王，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精力，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小小年纪动不动就打人，上次还去拿刀差点划伤了我婆婆，真不知道是随了谁，他也只有你在的时候乖一点。」
「看来我也应该学学你的教育方法了，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老话不虚啊。」
「不行！」
我疑惑看向她，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应激了，缓了缓语气。
「黎黎，这每个孩子适合的教育方法都是不一样的，我家那小贱种天生贱骨头欠揍，怎么能和慕远比呢，慕远被你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磕着碰着都心疼，怎么能打呢。」
「既然我在的时候慕远听话，那我就常来帮你们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何晓菁神情里带显而易见的得意。
我心底冷笑，面上但笑不语。
6.
从那之后，何晓菁来的更勤了，每次都给慕远带不少东西，照顾的比谁都殷勤。
我也不阻止，只叮嘱佣人看着点，让她不要和孩子说不该说的话。
自从生完孩子，我就没有再和何晓菁出过门。
养好身体后，我重回职场，一直用忙于工作为借口，拒绝何晓菁拉我出门当冤大头的行为。
何晓菁没有了我这里的经济来源，房子要不到，丈夫又被裁员。
心里的气全撒在狗儿身上，我不止一次在他身上看到烧伤的痕迹，新旧交叠，伤口越多，狗儿落在何晓菁身上的目光就越凶狠。
他像个小兽，每次都咬得何晓菁见血，被何晓菁生生掰掉了所有牙齿。
江屿心有余悸，把我和慕远紧拥在怀里。
「老婆，多亏你发现的及时。」
否则被这样对待的就是慕远，而我家也将永无宁日。
何晓菁从前有我做冤大头，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现在没有收入，还要交房租，夫妻俩坐吃山空。
即使这样，何晓菁每次来也不忘给儿子送东西，顺便唉声叹气的暗示我，我一概当做没听见。
积蓄慢慢见底，何晓菁只能出去找工作，这样一来，何晓菁来我家的时间变少了，狗儿更是没人管，险些被饿死。
他被何晓菁夫妻俩套上狗链子，牵狗一样拉到我们面前。
「黎黎，我们俩工作忙，想麻烦你帮我们看一下这孩子，你不用怎么管他，就给口吃的就行。」
说完，还示范一遍，把桌上的食物扣在狗儿面前。
「你们就当养了条狗，平时把他拴起来就行，实在不行锁在狗笼子里也可以。」
看着狗儿狼吞虎咽的吃地上的食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才四岁，还是个孩子，还是要好好教教才对啊。」
「害，你不知道，这小贱种一个看不见就闯祸，就该像狗一样拴起来才行，要是不听话你打就行了，不用顾忌我。」
说完，挥舞着手上的鞭子，又在他伤痕交错的身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何晓菁眼里的恶意和快意交织在一起，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她是想让我亲手虐待‘亲生’孩子，最后让我痛不欲生。
何晓菁讨好的把鞭子递到慕远面前，眼里又怕又爱。
「慕远，干妈送你一个玩具好不好，」她指了指狗儿，「你随便打，随便玩。」
「可是他是哥哥啊。」
「他不是，他不配，给你当玩具是他的荣幸，干妈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给你做玩具的。」
何晓菁带着慕远的小手，抽了狗儿一鞭子。
「够了，何晓菁你和孩子胡说些什么！」
我夺过鞭子，扔了出去，示意佣人带走两个孩子。
「温黎，你不会是心疼了吧，你是不知道，这小畜生天生贱骨头，不仅咬人大人搞破坏，还偷东西，我没把他的手打断就不错了，像他这样的，就是要这么管教才行。」
「行了，我知道了，答应你就是了。」
希望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