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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
现实情感
作者:
小琅字数:3882更新时间:25/02/13 18:07:03
双胞胎姐姐是最美教师,却被她的学生霸凌致死。
三天后,我从病院出来,顶着和姐姐一样的脸回到这所特殊学校。
原来里面的学生都是号称暴力狂,天生坏种的危险分子,犯了事躲在这个父母为他们搭建的庇护所里为所欲为。
见到我回来,霸凌者们兴奋叫嚣。
我同样热血沸腾。
不管他们有没有病,我,是真的有。
猎杀,开始!
1
“不能随便杀人,不能故意打人,做错事要说对不起……”
病房里,我拿着《刑法典》,反复背着这些晦涩难懂的知识,却怎么也理解不了。
可是姐姐说,只要记住这些,就能变成好人,离开这里,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直到四点钟的娱乐时间,我才放下书,拿到手机,却收到了封匿名邮件,里面有两个加密的视频。
【千万不要报警!】
屋外狂风大作,我按照操作点开了第一个视频。
屏幕上赫然出现姐姐肿成水球一样的眼睛,红肿的脸上画满了不堪入目的画,一直延伸到嘴边。
她流着血的身体痛苦地在讲桌上摇晃,破碎的声音沙哑虚弱,“你明明约我帮你讲题的……你明明说你知道错了,你骗我。”
耳边传来男生嚣张的狂笑,“讲题?我的家境需要学习吗?”
他俯身贴近姐姐的耳朵,眼角一颗泪痣衬得他的脸无比邪魅,
“谁让你装清高,明明大不了我几岁还拿一副老师的作派管教我,既然你不让我霸凌别人,那我霸凌你好了!”
姐姐费力地睁大双眼,“我,我会报警的……”
男生的笑声更加猖狂,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老师,来这所特殊学校的,谁还怕警察啊。而且……”
“你敢报警,我就告你骚扰自己的学生!让你这个山村来的最美教师,染上一辈子的污点!再也别想教书育人!”
“畜生!啊!!!”
身下传来凄惨的叫声,他猛扇了姐姐几个巴掌,更加残忍地施暴,“老师,不要败坏兴致,这可是我送给自己得成人礼。哈哈哈!”
……
施虐一直在进行,直到午夜钟声响起,五颜六色的彩带伴随‘砰砰砰’的声响漫天飞舞。
祝福的歌曲悠悠响起,“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个粉色头发的漂亮女生被一帮人簇拥着,推着蛋糕出现在镜头前。
男生咧嘴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他终于穿好裤子,揽着女生离开,留下姐姐像条窒息的死鱼一样躺在桌子上。
那是姐姐最爱,最尊敬的地方。
我只觉血气上扬,被刻意压制的暴力因子在血管中疯狂叫嚣。
可是我的表情却依旧平静得近乎冷漠,手指僵硬地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视角很刁钻,明显是偷拍。
姐姐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被五个满是纹身的男人围着,一动不动,她的脚边是染红的啤酒瓶,棒球棍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器具。
她脚边的红色蔓延,一直流淌到一个精致的小皮鞋边。
脚的主人嫌弃地避开,粉色的发丝散发着青春的味道,“还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爽死了吧!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勾引顾怀。”
她从爱马仕包里拿出厚厚一沓现金丢到了地上,“这是赏给你们的,处理干净点。”
伴随着高跟鞋渐行渐远的‘吧嗒吧嗒’声,那五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姐姐装进麻袋,忽然,一个人猛地抬头,隔着屏幕对上我的眼睛。
“妈的,谁在那!?”
视频戛然而止。
不过也正因此让我看清楚了那五个人的脸。
2.
我盯着‘千万不要报警’这六个字出神片刻,开始给姐姐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机器音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直到娱乐时间结束,护士过来收手机。
我冷不丁抓住她的手,眸中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一颤,“我要出院。”
“那个,林霜,你知道的,想要出院必须完成刑法知识考核,通过精神检测才行。”
“结伙殴打、伤害他人,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罚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罚款。
公共场合猥亵他人,情节恶劣者,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我的头脑渐渐清明,曾经背了将近两年却依旧晦涩难懂的知识,现在却忽然能脱口而出。
不够,这些远远不够。
我一句一句地背着,直到背完整部《刑法典》,却依旧没有找到让我满意的答案。
护士瞠目结舌,赶紧呼叫主治大夫带我去做测试。
结果显示,我现在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
当晚,我就被允许离开精神病院。
出院时,我又收到了一条匿名邮件。
这次发送的是一个地址:南塘水库西北侧岸边。
我环顾四周,漆黑的夜里一片死寂,可我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不过我不在乎。
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姐姐。
她是连接我人性的唯一纽带。
3.
可是姐姐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跪坐在岸边,轻轻抚摸着她早已泡得面目全非的脸,看着她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我面无表情地按住外翻的伤口,将人抱在怀里。
在黑夜的掩护下,我将姐姐的尸体带回家,掩埋在了平房院中的梨花树下。
这棵梨树是姐姐在我被抓进精神病院的那晚,和我一起种下的。
此时,鼓起的小土丘上落满了雪白的梨花。
我盯着它们出神。
我其实从小就表现得和常人不同,所有人都骂我是怪物,只有姐姐相信她能用爱感化我。
八岁时在孤儿院里,熊孩子朝我们扔石头,骂我们是没人要的野种,姐姐为了保护我,头被砸出了血。
我当即抄起一块砖头狠狠地拍烂了熊孩子的嘴,把他的牙全部打碎,逼他和着血咽下去。
后来熊孩子家长闹到了孤儿院,院长为了免责要把我赶出去,姐姐毅然决然跟着我一起离开。
她一边读书一边卖废品,明明和我一样大,却像个母亲一样照顾我长大。
她告诉我不要伤害其他人,教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是我不懂,只要姐姐受伤害,我一定要以更狠毒的方式报复回去。
十三岁时,姐姐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放在停车区,一个老太太经过,被脚蹬子绊倒,哭嚎说自己起不来了,硬要我们赔二十万。
她面目狰狞的模样把姐姐吓哭了,跪在地上不住地道歉请求原谅,可老不死的就是赖着不走。
我扛起自行车就往她腿上砸,这回她想起也起不来了。
老东西的家人带着一帮混混堵我们,我抄起菜刀撵了他们二里地,最后警察出面,及时拦了下来,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我就是那时被检测出来患有人格障碍。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姐姐不想周围人用有色眼镜看我,便带着我离开那里。
……
为了让我变得正常,她每天耐心地把自己在学校学到的知识教给我,告诉我礼义廉耻,帮我分清善恶。
我其实什么都没听懂,但是看她那么卖力,我也努力地配合着。
看到可爱的小猫小狗,我会强压住要扭断它们脖子的冲动。
有时看谁不顺眼实在想砍了,我就用小刀割自己,用身体的痛弥补精神上快感的缺失。
渐渐的,我掌握了其中的平衡,日子也算过得相安无事。
后来姐姐大四那年,下了晚自习的她被变态尾随。
狗东西破门而入想要对姐姐施暴,我被巨大的动静吵醒,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姐姐被一个陌生男人欺负。
那一刻我失去了理智,抄起架子上的榔头狠狠砸向了男人。
男人死了,姐姐抱着我失声痛哭,我却不曾有一刻后悔。
直到精神病院派人要把我强制从姐姐身边带走,我彻底发狂,差点把他们都杀了。
是姐姐拦住要对我使用麻醉枪的大夫,拼命安抚住了我,她轻拍着我的背告诉我不要怕,我从来都不是坏人,我只是病了,只要安心接受治疗,努力学习,就一定能变好,出来和她团聚。
她以梨树为约,承诺会等我回家,我才乖乖和他们走。
因为我知道,姐姐从不说谎,她说梨树代表了希望和团圆。
可是现在我出来了,她却没有等我。
“你骗人……”
声音被风吹散,指尖揉碎了花瓣,我蜷缩的身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手机传来振动,又是一封邮件。
视频里,是一群肆意狂欢的少男少女,我的目光一瞬间就捕捉到了欺辱我姐姐的几个人。
望着他们张狂的笑脸,我低声呢喃:
“犯故意S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死亡、强J、抢劫等罪,应当负刑事责任。可是你们现在为什么安然无恙呢?”
破晓时分,我站起身,回到屋子里洗了一把脸,穿上姐姐的衣服,将散乱不堪的长发高高束起。
望着镜中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我反复练习着微笑,直到和记忆中的笑脸重合。
七点半,我戴上姐姐的工牌,走出了家门。
4.
跨进教室那一刻,霸凌正在进行。
一个瘦弱的男生卑微地跪在地上,被几个人堵在监控死角。
为首的男生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欺辱姐姐的顾怀。
他穿着皮鞋的脚飞踢,男生的头便像皮球一样向后弹,又被后方的墙重重弹了回去,发出‘咚咚’的闷响。
围着的小弟不断起哄,他呕出一口血,顾怀依旧不解恨,尖锐的鞋尖狠狠地揣着他的小腹,口中念念有词:“那我就把你弄死,看她还会不会赶来救你!”
我把书放下,听到讲台上的动静,顾怀猛地回头,与我的目光相对。
他愣了一下,笑得诡异,“终于舍得来了?你果然见不得自己的学生被欺负。”
躺在地上的男生被打得奄奄一息,我却表现得十分冷漠,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去。
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顾怀见到我这反应似是十分满意,他两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走到我面前,几乎贴着我的脸道: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比以前更漂亮了,是不是我前几天把你滋润得不错?”
未等我说话,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我侧头看去,入目是一片腻人的粉。
“你没死?!”
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问道:“我应该死了吗?”
听到我和姐姐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她的眼中划过一抹惊恐,快步冲上来撸起我的袖子。
在看到我手臂上大大小小,新旧交叠的自残伤痕后,她松了口气。
我知道,她没认出来。
“方晴,你有病吧?”
顾怀看着她抓着我的胳膊,不满地皱眉。
方晴打扮精致的脸上划过一抹难堪,她嫌恶地放开我,抽出消毒湿巾擦手,捏着鼻子阴阳怪气道:
“林老师,你这一身的骚味还来上我们的课,臭死了。”
周围传来哄笑声。
“你什么意思?”
顾怀表情变了,脸色阴沉。
方晴拿出手机献宝一样递给他,“我录了视频,你自己看,别看她一副清纯模样,背地里玩的可花了。”
顾怀一眨不眨盯着屏幕上晃动的人影,指尖用力,捏碎了屏幕,他凶狠地瞪着我,“解释?”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不知情?”
我过于平静的反应让他彻底暴怒,他一把摔碎了手机,说了句“给我等着”,便踩着上课铃声踹门离开。
几个小弟朝我挥了挥拳头,也赶忙追了出去。
我没有理会他们,回到讲桌前拿起书,高声道:“上课。”
有人下意识想起立,却被方晴狠狠瞪了一眼,只得悻悻地坐了下去。
“臭婊子少在这给我拿捏老师的做派,顾怀不在,看我不整死你!”
她冲上来想要拍掉我手中的书,却没成功。
她咒骂了声,留着尖锐指甲的手转而朝我脸招呼过去,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向前猛扯。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脱节的声音伴随方晴杀猪一样的叫声传来。
我舒爽得深吸一口气,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悦耳的声音了!
……
瞥了眼监控,我强压着兴奋后退一步关心道:“方同学,下次要小心一点,老师看看你哪受伤了?”
讲桌下我捏着她的手指关节180°旋转,她疼得惨叫,上来就要踹我,我自然地侧身躲开,方晴扑到了地上,整个手腕无力地耷拉着。
她额头都是冷汗,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吵闹声把巡逻的校长引了进来,他看到我明显僵了一瞬,“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