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家是开早餐店的，挣的都是辛苦钱。
但偏偏遇上个爱贪便宜的老太婆。
2块钱一碗的白粥，她能厚着脸皮连续五碗。
吃饱后，老太婆还不忘掏出口袋把餐桌上的小料通通打包带走。
就因为今天发生了一件事。
老太婆直接罔顾几年来我妈对她的照顾。
当场把我家早餐店砸了！
1.
「哎哟，我老太婆最喜欢吃的就是你们家的白粥了。」
「有我这样的老客户光顾，你们母子就偷着乐吧！」
「这种积德的事，别人想做都没地方找哟！」
跟我妈说话的时候，老太婆起身走向盛满白粥的大锅。
趁我妈妈不注意的时候，老太婆偷偷拿起皮蛋瘦肉粥的铁勺。
迅速把自己手中的碗填满。
然后转身回到室外的桌边大口吞咽。
「妈……你看这老太婆！」
其实对于老太婆的行为，我妈早就看在眼里了。
但我妈比较心软。
也不愿意做生意伤了和气。
所以就一直没有去管这个喜欢小偷小摸的老太婆。
「小峰，咱们就当做慈善吧。」
「咱没必要为了几块钱跟她过不去……」
妈妈可真是个大慈善家。
像这种好人好事，妈妈已经连续做了三年。
也就是在这漫长的三年时间里。
我清楚的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十分巨大。
老太婆无限续杯白粥的操作就够让我震撼了。
结果她每次吃饱喝足离开的时候。
还要把店里早餐的小料给带走！
从来就没给过我家一分钱！
如果人太多插不上手的话，老太婆也会选择打包其它东西。
例如刚开封的崭新抽纸。
亦或者十几双一次性筷子。
有时候甚至连早餐的不锈钢碗都拿走……
「别看了小峰，快过来帮妈搭把手。」
妈妈擦掉脸上的汗水，继续给客人们打包早餐。
我也从老太婆身上收回炙热的目光。
结果刚忙没多久，店外边就传来一个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然后就是老太婆骂人的声音。
2.
「奶奶我求求你了……」
「这两百块钱是我的伙食费，求你还给我。」
「我爸妈工作很辛苦，求你不要偷走我的钱！」
等我跑出来，就看到一名身穿初中校服的女孩，扑通一声跪在老太婆面前。
因为情绪激动的原因，女孩此刻的脸色憋得通红。
她豆大的泪珠不断往外落。
围观的食客看不下去，纷纷站出来劝阻。
希望老太婆能把小女孩的钱还回去。
从众人的口中我也得知到具体情况。
原来是小女孩吃早餐的时候，装在兜里的200块钱不小心掉在地上。
结果这老太婆假模假样的坐到女孩对面。
然后悄悄在桌子底下，伸出她那双老寒腿。
悄无声息的把掉在地上的钱给勾了过来。
「什么你的钱？这明明就是我老太婆的钱！」
「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学好，居然学撒谎！」
「既然你说是你的钱，那你知道上边的编号是多少吗？」
「说不出来你就是撒谎！」
老太婆指着面前跪着的女孩就是一顿输出。
她早就漏风的两排牙齿，不停往外喷着唾沫。
看到这种倒打一耙的荒唐场面，我怒不可遏。
直接冲到老太婆面前就破口大骂：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个死老太婆还好意思狡辩？」
「不要以为自己吃了几年盐巴，就可以目无王法。」
「这点钱你还想拿去买棺材吗？」
我妈害怕把事情闹大，让我说话别那么冲。
这老太婆一看就精着呢！
万一她突然气上心头急火攻心往那一趟，咱们还得赔钱。
谁知老太婆人老但耳朵却不聋。
我妈的悄悄话刚说完，她直接就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
把摆在室外的桌子全都给掀翻。
客人喷香的早餐就这么撒了一地。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狗东西哟……就是欺负我老太婆年纪大了！」
「欺负我对社会没用了，居然污蔑我偷学生的钱！」
「老太婆我白白为国家服务几十年，结果换来的却是别人对我的不尊重……」
看到没人敢上来劝自己，老太婆嘴角扯起阴测测的笑容。
撒泼打滚更来劲了。
竟然用她佝偻弱小的身躯，去撼动摆在门口的那锅滚烫豆浆。
哐当一声！
老太婆成功扳倒豆浆锅。
但由于她闪避不及，滚烫的豆浆就这么哗啦啦全浇在她身上。
现场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3.
等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老太婆身上的皮肤都已经被烫得通红。
但好在我们家的豆浆温度也不高。
所以也只是轻微烫伤而已。
去医院敷点药就没大碍了。
看到警察出现，老太婆瞬间忘记身上的疼痛，率先开口：
「警察同志你们总算来了！快……快把这家店的老板抓起来！」
「他们欺负我是个老太婆，还诅咒让我早点买棺材去死！」
「豆浆温度这么高，差点就烫死我老太婆！」
好家伙，真是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明明是自己的错不说，反而全都把焦点转移到我的身上！
要不是她自作自受，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不过警察同志毕竟是专业的，他们先是帮老太婆打了医院电话。
然后就开始询问起具体的事情。
得知事情大概经过，警察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可不要听他们胡说啊警察同志，都是他们的错！」
「要不是他们诬陷我偷女娃的钱，我怎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归根结底，就是他们欺负我是个没人要的老太婆……」
「我的命真苦哟！」
面对老太婆的两面三刀，警察并没有选择相信。
他们先听取了在场群众的口述。
又把那个掉钱的女学生叫过来问了一遍。
在确定整件事情的大概流程后，一个年长的警察同志就冲我示意：
「你是这的老板吧？能看看你家门口上的监控吗？」
警察同志用手指了指挂在店门上的摄像头。
我白了老太婆一眼，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反正砸了我的店到时候赔钱就行！
跟这种疯婆子是没办法讲理的。
于是我赶忙打开手机上的监控软件，调取了刚才老太婆砸店的画面。
我跟警察也在监控画面上看到。
老太婆用脚偷偷踩在200块钱的过程一览无遗。
她偷偷拿我早餐店纸巾筷子的画面也一同被拍下。
「行了老板，事情我们都已经弄清楚。」
「整件事情跟你们早餐店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人家的医药费让他自己出就行。」
「我让老人家打个电话，让她家里人过来陪她去医院吧。」
听到警察同志的话，一直站在我身旁的妈妈松了一口气。
妈妈也经常上网。
网上那些老人家讹钱的经典案例，她可是铭记在心的。
就怕自己有一天也会遇上。
警察同志话刚说完，老太婆就像一条蛆虫似的爬到身边。
然后伸出手死死拽住警察的大腿：
「这不对啊同志……我是被他们的豆浆烫伤的！」
「怎么能让我自己出医药费呢？」
「应该让他们给我赔钱才对！」
4.
最终，女学生成功在警察的帮助下拿回200块钱。
围观的人群也纷纷拍手叫好。
对于老太婆的无理取闹警察也很无奈。
但碍于现场有很多群众，老太婆身上又还带着伤。
他们并不打算追究老太婆的民事责任。
这种耍无赖的老头老太他们也见得多了。
就算把他们带回去拘留，也属于是浪费时间浪费粮食。
能从轻处罚就算了。
「您老可就别闹了，赶紧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对了，你还得赔早餐店老板的损失费，1000块钱。」
「记得让你家人带钱过来。」
老太婆骂骂咧咧的从兜里摸出老人机。
拨通了她儿子的号码：
「阿俊啊，妈在镇上早餐店被欺负了，你快过来啊……」
「欺负你？你还能给我打电话那就是没事咯！我正摆长城呢别烦我！」
「草！又点老子炮！都怪你个老不死的给我打电话！」
「你要死赶紧死！」
嘟嘟嘟……
电话挂断，老太婆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绿头苍蝇般难看。
由于老人机的声音特别大，我们站在旁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家人还真是有够奇葩的！
自己老妈受伤了，儿子还有心跟别人打麻将。
还让老太婆死快点
真孝顺！
最后，还是警察同志看不下去，亲自把老太婆送去了医院。
散掉人群，我一脸不情愿的打扫战场。
我家早餐店的损失怎么办？
这笔钱我必须拿回来。
5.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菜市场跟老板讨价还价。
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刚接通电话，就听到妈妈焦急的语气：
「小峰快回来，店里出事了！」
听到妈妈的话我心脏咯噔一跳，谁这么大胆？
难不成又是那该死的老太婆回来闹事了？
我开着电摩火急火燎往早餐店赶。
刚把车停好，我就看到早餐店门口围了一圈人。
场地中央一个染着黄毛，身穿五颜六色衬衫的男人坐在桌子上。
吊儿郎当流里流气。
而男人旁边的轮椅上，老太婆正巍然不动的坐在那。
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
「大家快过来看啊，这家早餐店老板丧尽天良！」
「不光冤枉我老娘偷钱，还把滚烫的豆浆倒在我老娘身上！」
「我今天就是过来讨个公道的！」
我妈上前去跟男人理论，结果却被他一把扯住头发。
不断使劲来回摇晃。
看到这一幕的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场合？
敢动我母亲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要么他死！
要么我死！
我发疯般的推开围观人群，对着黄毛男人就飞起一脚。
直接把他整个人直接从桌子上踹了下来。
我这脚的威力十分巨大，在男人被踹飞的时候，刚好就砸到他坐轮椅的老娘身上。
老太婆就这么连人带车被砸得四仰八叉。
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敢动我妈，你算个什么狗东西？」
「我还没去找你们赔偿，你反倒敢过来找麻烦！」
见我两眼充血的样子，黄毛男子也不害怕。
他扛起老太婆的轮椅就朝我砸来。
由于我妈此刻正在身边劝我，我根本没地方闪避也不敢闪避。
就这么硬生生的让对方把轮椅抡我身上。
「小逼崽子你很行啊！把我老娘弄伤不赔钱，还敢对我动手？」
「你也不去打听看，我何俊是混哪里的！」
「我今天他妈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