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过年前一个月，胳膊摔骨折了。
住对门的租客是个54岁的大婶，今天提着排骨汤来看望我。
一个劲的关心我。
“阿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哪知她一张嘴就要我她免一个季度的房租。
“最多只能免除一个月的房租。”
这还是看在这段时间我们相处还算融洽的份上。
她瞬间摆起了脸色。
“我要去儿子家过年，空着没人住你还收什么房租。”她嚷嚷着说的理所当然。
”小姑娘，这么小气，小心找不到婆家。”
我气得喝了一口汤。
哎呀妈，这汤庞臭啊。
竟然用坏掉发臭的排骨求我办事。
我转身就把她的行李都扔了出去。
谁知因为这我被网爆了。
1
自从把对面的房子租给一个大婶后。
没睡过一个早觉。
这会儿又在拼命的敲门。
“叩叩”
“杨月，开门！”这大婶的中气十足。
整个单元都能听到她的声音，我没少被投诉。
打开门就看到租客大婶提着一个保温桶。
虽说大清早的烦人，但住这半年她没少给我留饭菜。
自己买啥好吃的也拿给我一点。
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吃。
“来，来，杨月，这可是我早上四点起来给你煲的排骨汤。”
谢谢您嘞，我宁愿多睡会。
“喝了能好得快。”
她看了看我用绷带吊着的手臂。
前几天帮她把一些废品搬下楼，摔了一跤，胳膊骨折。
我说了几遍要人上门收，她不愿意，上门要多收几块钱。
医药费还是我自己出的，当然我也没打算让她出。
摊上这种租客我算是服了。
她又开始一个劲的没话找话，夸我能干，夸我漂亮。
住对面这么久我也算基本了解她。
一看就是有求于我。
我也没跟她废话。
“阿姨，你有什么就直说。”
随后她又眉开眼笑，用她刚刚做完饭的油腻手拉着我。
“杨月啊，阿姨就是想让你把下个季度的房租免了。”
“我这不是年纪大了，挣不到钱。”
没想到一开口就让我从睡意中瞬间清醒。
合着我年轻赚钱就容易了？
我还是耐住性子问她:“您过年要回女儿还是儿子家住？”
既然她过年不住租房，也是可以考虑减免几天的房租。
一个季度属实是狮子大开口，一个季度可是三千块钱！
“我今年回儿子家过年。”说着脸上都是笑容。
没想到。
当初就是她儿子对她大打出手，逼不得已才在外租房子住。
“我最多只能给您减免一个月。”
瞬间，大婶的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
“不行，就要免一个季度！”
“这反正也没人住，一个月跟三个月没什么区别。”
你不交钱肯定是没区别。
见我还没开口又阴阳怪气的说到:“杨月，你开那么大个蛋糕店，还有两套房，阿姨让你免一些租金就不愿意了？”
我还是不张口。
她便气急开始人身攻击。
“杨月，你这么小气，三十岁了还没男人要，看哪个婆家敢要你。”
“你给我等着。”
狠狠地拍着桌子，气急败坏的走了。
她搬过来这半年，我们没有像今天这般吵。
她给我送一些吃的，我通常会买一些水果送过去。
还亲自给她交水电费。
虽说她会经常抹零，我也没说什么。
她本该享福的年纪却还一个人在外租房住。
看她不容易这些我都不去计较。
没想到今天会这般对我，也许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她离开后，我端起桌上的排骨汤喝了一口。
“呕……”我靠，这汤怎么这么臭。
臭得恶心。
我夹起一块排骨，闻了闻，一股腐臭味。
可能是她年纪大了，大意了。
那股味道实在恶心。
连带保温桶一起扔在了门外的垃圾桶里。
2
没一会儿又听到她在楼下大喊。
“杨月，你欺负老人，你不要脸！”
“你没良心！”
这还是为了房租的事折腾我。
现在整个小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这天周末，没一会下面都是人。
明明我们住对门，非得搞得大家都知道。
她就是故意的。
我胡乱的穿着衣服下楼。
她见我来，拉着我，把我挤到人群中间。
劈头盖脸的骂我。
“大家看看，就是这个人，大家评评理！”
“我对她多好，看她受伤，天还没亮就起来给她煲汤。”
“她看都不看一眼就扔了。”越说越起劲。
那只被我扔掉的保温桶到了她手里。
还洗干净了，啧，消灭证据。
我真的很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搞的臭排骨。
听到她这么说，周围的人也都开始附和。
“这孩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干出这么没良心的事。”
“她胳膊骨折也是活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周围的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我都插不上话。
租客大婶又推搡着我。
“你作为年轻人就不能忍忍吗？非得跟老人计较。”
她可不老，她厉害着你。
以后让你们遇到她有的受。
挤得我胳膊疼得厉害。
“再挤，我就报警了！”
根本无人在意，还是吵翻天。
“再挤，就给我赔医药费！”
听到要赔钱，周围的人倒是安静了下来。
“你，跟我去医院。”我指着租客大婶。
“等下你给我付医药费。”
我话还没说完，她就跑了。
我认命，一个人去医院重新打石膏。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个圣母。
租客大婶一个人把儿女拉扯大，孩子长大后不仅嫌弃她，儿子还殴打她。
女儿不仅没劝阻哥哥，还说打的好。
我不忍心，将房子低价租给了她。
不然以她的年龄没人回愿意租给她。
没想到现在会是这样。
我可以主动要求给租客减免房租，但你主动提这么多，我心里难免不高兴。
虽说我开了个很大的甜品店。
但这边再修路，这条路修了半年。
学校商场都在对面，我店里的生意也惨淡了半年。
半年都是亏钱，现在店里只有我和另一个店员。
昨天接了个大单，因为手受伤不得不推掉。
3
从医院回到家，就看到有物业在我家门口。
“杨小姐，对面这套房子也是你的吧。”
“嗯对，怎么了？”听到我的回答物业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是这样，对面的租客一直在房间敲敲打打，楼下的户主跟我们物业投诉了很多次。”
“但是我们怎么敲门里面就是不开门……”
我黑下脸来，真是没发现她这么能作。
我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对面的门。
房间里的一切震惊了我们所有人。
整个房间里都是垃圾，还充斥着不好的气味。
租客大婶拿锤子砸着易拉罐。
一个个易拉罐堆成了山。
我大步走过去，拉住她要往下砸锤子的手。
“孙慧芳！你在干什么！”
我真的生气了，把我妈留给我的房子嚯嚯成这样。
当初能租给她，也是看在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份上。
物业也急忙过来拉住孙慧芳。
“要么你把这里清干净，要么你给我搬出去！”
这是我无法忍受的。
“我凭什么搬出去！我们签了合同的，白纸黑字写着，你想耍耐不成。”
她倒是有力气。
“我不给你免房租，你就这么嚯嚯我的房子？”
物业还在帮她说话。
“这不是老年人吗？喜欢捡破烂也正常。”
“你把这些清理了，不要再大晚上的制造噪音就行了。”
物业打着圆场，孙慧芳在小区是出了名的强势。
物业不敢说的事，不敢得罪的人，她就敢。
没少帮物业解决麻烦，当然不想让她搬走。
我也只当她发疯。
“行，你给我收拾干净，不然我报警处理。”
“今天的事我就当你发疯。”
孙慧芳还在我身后破口大骂。
第二天我去租房检查，收拾的差不多了。
也不是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捡破烂了。
4
还没空闲下来，她又来找我扯皮。
那天店里接到一个婚礼活动的单，必须这两天做完一百份蛋糕。
孙慧芳就坐在店里，一边摘菜一边口水直喷的说话。
“你不给我免房租我就坐在这里，看你还怎么做生意。”
我作为老板也不好直接请她走。
反正修路店里也没什么顾客。
还没解决完她，又出现新的问题。
店里另一个员工小敏干活总是心不在焉的，做错了好几个蛋糕。
我跟她说话也是爱答不理。
这样下去，两天根本完不成订单。
她是在我店里生意不景气时裁员后招的人。
平时干活很利索，话也不多。
孙慧芳一直朝小敏使眼色。
我突然想起来，当初介绍小敏来我店里工作的。
当时店里亏损过多，我只能一个人干，但确实有些累。
又怕招到不合适的人。
孙慧芳就跟我说:“我们小区的小敏合适，她也学过这些，工资还低。”
这样就一直用小敏到现在。
“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钱？”我一把打掉孙慧芳拿在手里的菜。
“你不免房租，小敏就一直这样，我看你要陪多少钱！”她恶狠狠的说着。
这比订单的违约金确定比较多，不然顾客也不会特意选择我们家。
我大可以辞了小敏，但明天就是交货。
根本没时间再去招人。
顾客那边催得又急。
“行，我最多只能给你减一个月的房租。”
拿出手机把一千块钱转给她。
先把她打发走。
孙慧芳很得意的笑着。
据我所知，她养老金不低，怎么突然就这么视财如命了。
我现在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被儿子女儿赶出家门了。
5
忙了一整晚，这单总算完成了。
不怎么做饭的我决定做顿大餐好好犒劳自己。
现在消费降级，准备去菜市场买食材。
走近菜市场看到孙慧芳蹲在地上扒拉着商家不要的蔬菜。
她扒拉一番选一些新鲜的放进菜篮里。
我疑惑的看着她，问卖肉的老板:“她经常在这捡菜吗？”
老板嗤笑一声。
“她啊，这个月开始一直在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狗都不吃的排骨她也捡回去。”
“不知道她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我不由的犯恶心，所以那碗汤是她捡的狗都不吃的坏骨头。
做好饭正准备享用，又有人敲我的门。
“杨月，你凭什么把我女人辞退了！”
“赔钱！”
我打开门，“又谁啊！”
这几天破事真多！
小敏和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门口。
对面的孙慧芳靠在门上嗑瓜子，看好戏。
“你就是杨月？”那个男人要过来掐住我的衣领。
被小敏拦住了。
“老公，我们回去吧。”
我看清了那个男人在长相，他总是喝个烂醉，整天游手好闲的。
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小敏的老公。
“对，她就是杨月，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小敏辞了。”对面的孙慧芳指着我添油加醋。
那笔订单完成后，我就把小敏辞退了。
我也就当那一千块喂了狗。
“把钱拿来，不然我捶死你。”那个男人又准备动手。
还没等他举起拳头，警察就过来了。
“谁报的警，谁私闯民宅。”
“我，警察先生，这位！我还录了音。”说着我又把录音的手机交给警察。
我们一起去了警局做笔录。
我才知道小敏是孙慧芳介绍给那个男人的，后来是奉子成婚。
那天在店里她才这么怕孙慧芳。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做妖，下次报警就是抓你。”
“还有，我给你一周时间，你给我搬走。”
我宁愿陪一些违约金我都不想再看道歉孙慧芳。
真是一颗坏老鼠屎。
没想到她跪下来求我，拉着我的裤脚。
“杨月，你别赶我走，我是个可怜人，你知道的。”
“我一个人能去哪呢？”
我真是大开眼界，这些天一直对我咄咄逼人的她就这么跪在了我面前。
她可能真的精神有问题。
“杨小姐，你这是在虐待老人吗？”经过的警察质问着我。
呵，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无奈跟警察说着这些经过。
因为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我无奈，主动把租房里孙慧芳的东西都扔了出来。
把她赶走。
我给她违约金，她不要。
她就非要赖在这。
没想到这事闹得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了。
有人对着我的门泼红墨水。
有人放一堆垃圾在我门口。
说我虐待老人。
找物业也是搪塞我，无法解决。
真是搞笑，我自己的房子就这么被她霸占了。
不知道是谁，把这些放在了网络上。
视频里我扔孙慧芳的东西，她在旁边可怜兮兮的哭着。
网上都是骂我的声音。
“就不能体谅一下老人吗？”
“居然这么对待长辈，谁还敢租房啊 。”
“她这种人就不配生下来。”
“听说她还开了家蛋糕店，这种店里的生意更加惨淡，还遇到不少退货单。
这肯定是故意的。
我最后还是把店关了。
最后商讨的结果就是孙慧芳必须在我这住满一年。
她变得更加放肆，我不允许她在房间里放废品垃圾，她就堆在楼道里。
我成了无业游民，现在有的是时间对付孙慧芳。
我发现她最近变得很喜欢捡破烂，然后去废品店卖掉。
吃的也都是从菜市场捡。
直到有天看到她从银行取钱，严实的装在兜里。
去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