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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被拉扯的剧烈痛感，让我瞬间疼醒了。
看着姑姑扭曲的脸，我往后躲了一下：“姑姑？”
姑姑余玉兰狠狠推了我一把：“赶紧去洗澡，不然一会水凉了！”
我环视一圈，看着周围斑驳的墙壁和破旧的院子。
确认自己重生了。
上辈子我在今晚洗澡的时候被邻居李三妹偷拍了视频放到网上。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事情了。
我知道是表姐，她却死不承认。
还让邻居出来背锅。
为了钱，三妹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我不是故意的，我听说晚上拍照，能拍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爸不是死一年了吗？我想看看能不能拍到他，我想他了。”
余悦也帮她说话：“左邻右舍的，你闹成这样，让爷爷以后怎么见人？”
姑姑余玉兰也在一边说风凉话：“三妹又不是故意的，做人不能大度一点吗？”
就因为她们两个，我差点被爷爷打死。
后来，爷爷在她们两个人的鼓动下，直接把我嫁给了隔壁村的王二。
那个王二是个变态，我被嫁过去才三天，就被折磨死了。
死后我才知道，原来王二一早看中的是表姐。
表姐为了自己不进地狱，把我推进去了。
我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重活一次，我不会由着她们欺负。
我故意刷手机视频不动弹：“我不着急，我再玩一会。”
余悦催促：“我妈说一会没热水了你听不懂？”
我头也不抬：“谁着急谁洗呗？反正我不脏。”
姑姑抬腿给我一脚，拿着衣服就去了单独盖的小浴室。
说是浴室，其实就是几块木板围起来的，上面随便弄个石棉瓦盖住，四处漏风。
我听到余玉兰关门的声音，还有余悦欲言又止的样子。
低头笑了：余悦果然早就知道有问题！
2
余悦走开后，我开始定返程的票，但只抢到了五天后的。
以我对姑姑和表姐的了解，她们的作妖是不会停的。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余悦嫉妒我长得好看，学习又好。
所以，处处看我不顺眼。
小时候，她自己偷爷爷的钱去买零食吃，却污蔑我。
还故意把没花完的钱塞到我枕头底下，姑姑护着她，眼睁睁看着我被爷爷打到肋骨断裂。
初中后，她跟男生半夜跑去网吧，被抓到后说是我骗她过去的。
我让老板帮我作证，老板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没看见，别问我。”
表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质问我：“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来网吧，如果不是怕你出事，我怎么会来？”
“表妹，你讨厌我也不能冤枉我啊。”
那次，我差点被爷爷打死，他还强制给我退了学。
如果不是我以死相逼，去闹了一通，哪有现在的大学可以上？
刚上大学的时候，她打电话回来给爷爷，故作无意地在爷爷面前说我在学校很受欢迎。
经常有男生请我吃饭，还夜不归宿。
过年回来我被爷爷狠狠打了一顿，说我不检点。
就连我被网暴，她都在到处给我造黄谣。
所有人都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廉耻。
那几天我在村子里头都抬不起来，晚上去上厕所还被人扔了一身垃圾。
吃早饭被小孩扔了石头砸破了脑袋。
几个十五六岁的男生把我拉去厕所，按到粪坑里，说我不配吃饭，只配吃屎。
那之后，我的精神就慢慢不对了，只记得要逃回学校。
却在临走的前一晚被爷爷打晕了绑起来送给王二那个人渣。
现在，我只要撑过这五天，就安全了。
余玉兰刚从浴室出来，余悦就挤进去了。
“抢着投胎啊！差点撞死你老娘！”姑姑对谁说话都不好听。
我抬头想观察小浴室的情况，却在看清余玉兰身上的衣服后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余玉兰瞪了我一眼：“你那么多我穿两件怎么了？以前又不是没穿过？”
她的话想一道雷劈在我的脑袋上：“你说什么？你以前穿过我的？”
余玉兰拿东西砸我：“都是一家人，我穿一下怎么了？”
“你小时候不是我养着，早就死了！”
她干惯了农活，力气很大，真打起来我不是她的对手。
我只能躲开，但是一想到我的衣服被她碰过——
我的头皮发麻，浑身都痒了起来。
3
余玉兰的皮肤病很严重，身上经常往下掉皮屑。
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干过什么事，感染过梅毒。
就因为这件事，她被从婆家打回来了，之后就一直住在爷爷这里。
她想过再婚的事儿，但是农村人没有秘密，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要她。
于是，她就在爷爷这里住到了现在。
小时候，她就因为我比表姐优秀，经常打我、骂我。
动不动就不让我吃饭，我干最累的活，表姐却能躺着睡觉。
我每次觉得不公平闹起来，换来都是爷爷一顿毒打。
这次也不例外。
爷爷拄着拐杖出来：“大晚上不睡觉要干什么？”
姑姑红着眼睛：“爸，我就穿了下小丽的衣服，她就要打人。”
余悦也帮着她妈说话：“刚才屋子里没开灯，我妈应该是看错了，不是故意的。”
姑姑早就拿毛巾给自己裹起来了，哭诉：“我知道小丽觉得我占了她爸妈的房子，你放心，这房子是你的我不会要的。”
“我明天就带着悦悦搬出去，我们去外面租房子住。”
他们母女一唱一和，爷爷二话不说就开始打我。
我躲开了。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我冲回自己的屋子，把之前留在家里的衣服，还有行李箱里贴身的衣服都扔到地上。
去厨房拿了打火机出来就把衣服烧了。
还往上倒了很多菜籽油，火势很大，瞬间吞噬了所有的衣服。
他们三个人都被我的操作震惊了。
余玉兰忽然瘫坐在地上，拍着地开始号丧：“这日子没发过了啊！”
“要死啊，大晚上烧衣服，不吉利啊！”
我冷冷看着她哭：“你不是喜欢我的衣服吗？我烧给你，你还不满意吗？”
“要不我再给你烧点纸钱？你想要多少？一千万够嘛？”
余玉兰被我的诅咒气得眼睛都快翻过去了。
嚎哭的声音更大了：“我哥当年为什么留下你这个祸害，我们一家要被你克死了啊！”
“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还不去死！”
“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我现在可一点都不怕她！
爷爷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疯了吗？”
“这衣服都这么贵，你要死吗？”他举着拐杖来抽我。
我指着他：“这些衣服都是我自己赚钱买的，这么多年你给我买过一次衣服吗？”
“我爸妈死的时候，保险公司赔了那么多钱，你全部都拿去赌了，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是最没资格说我乱花钱的！”
爷爷被戳中痛点，挥舞着拐杖过来。
我忽然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棍子甩了一圈，火苗差点烧了他没剩两根的头发。
“你这房子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4
早上起来的时候，余玉兰已经做好了早饭：玉米粥和咸菜，还蒸了几个馒头。
她陪着笑脸看我：“小丽，昨晚上的事儿你别介意，赶紧吃。”
“你的粥里我给你放了鸡蛋，快吃的，就你一个人。”
我看着她指甲缝里的污垢，没有伸手接：“我不饿。”
从我能自己做饭开始，我就没吃过她做的饭了。
因为我知道她上完厕所从来不洗手，农村的茅房那么脏，她从里面出来手上还不知道沾了什么。
做饭的时候还经常这里摸一把，那里扣一下的。
我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只觉得从心底反胃，差点当场吐出来。
余玉兰看到爷爷出现，把自己的眼睛揉的通红：“爸，我早上特意给她做的饭，她都不愿意吃。”
她故意端着那碗粥站在边上装委屈。
爷爷眼睛一瞪：“余丽！家里的鸡每天就下一个蛋，她舍得给你，你就应该赶紧吃了！”
我抽出纸巾包住碗边，把碗塞到爷爷的手里：“你年纪这么大了，该补补，谁都没有你有资格吃。”
“而且又是你女儿辛苦做的，你不吃谁吃？”
爷爷直接接过碗一口气喝完了：“山猪吃不了细糠！”
那碗粥我刚才隔着纸巾都能感觉到烫，他也不怕把自己给烫死。
细糠？
这细糠只有他能享受。
爷爷喝了那碗粥不过两三个小时，人就不行了。
上吐下泻，村里的卫生所都不敢收，直接送镇子上去了。
检查结果出来后，我笑喷了。
医生：“你感染了大肠杆菌，你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他说的委婉，我却没那么客气。
非常好心地跟爷爷解释：“大肠杆菌是屎里才会有的，早上姑姑不会又没洗手就做饭了吧？”
姑姑在一旁辩解：“我洗手了！”
我忽然想起什么事，拿出手机：“我今早在厨房录了视频，我看下。”
画面里，姑姑确实洗了手才去做饭。
她得意地看着我，下一瞬脸就变了——
因为她给我的那碗粥放鸡蛋的时候，那个鸡蛋是从裤裆里掏出来的。
她故意的！
爷爷差点把胃吐出来。
手里的拐杖冲着姑姑的脑袋就去了。
我假意拦了一下：“爷爷，姑姑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觉得裤裆里好装鸡蛋。”
“她可是您的亲闺女，怎么能害你？”
我不光自己说，还拉着余悦：“姐，你说是吗？姑姑都知道粥是爷爷要喝也不阻止，肯定是觉得没问题。”
爷爷把姑姑按在地上打了一顿，表姐去拉架的时候也挨了两棍子。
可惜爷爷这会拉脱水了没什么力气，不然也让她感受一下我以前的痛苦。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我算着时间，姑姑的视频应该传出来了才是。
果然，直播热门推荐的视频就是她的。
“哇！”
我捂住嘴故作吃惊：“姑姑，你还有这个爱好呢？”
几个人凑过来看我的手机，看清上面的内容后。
爷爷两眼一黑，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