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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心脏病发，老公着急要去陪白月光过生日。
我逼着身为医生的老公救婆婆。
他却觉得我是因为吃醋，才用婆婆作为借口。
最后婆婆不治身亡，在去世前当着医生们的面立下遗嘱。
我处理完婆婆的后事，将遗嘱连同离婚协议书给丈夫。
丈夫回家后看见遗嘱和离婚协议，崩溃痛哭，动手杀死了他最敬重的父亲，和他最爱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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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做了场噩梦。
一辆辆车来不及刹车，从我身上碾过。
血肉模糊，四肢都脱离的身躯。
骨头碎裂的疼痛还未散去。
醒来时浑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我赶紧看了眼手机。
我好像重生了。
重生在婆婆心脏病发的这天。
还有一会，婆婆就会不小心摔了一跤，心脏病发。
我看着刚下班的去朝阳，急匆匆地走进了卧室。
身上浓烈的消毒水味还没散去。
他在衣柜里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
四目相对时，他冷冷地开口：「医院有事，晚上就不回来了。」
我没有说话，医院明明有休息室和洗漱间。
我穿好衣服下楼去找婆婆。
刚走下来婆婆就被大门台阶绊倒了。
我迅速上前去扶，还不忘大声叫苏朝阳。
「苏朝阳快下来！妈心脏病犯了！」
苏朝阳缓慢地出现在二楼楼梯口，不屑地笑了一声。
「林茉你真是够了。」
「为了不让我出去，又拉着我妈陪你演戏，把我当傻子吗。」
他这张脸，让我想起推我进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时，他在一旁围观时的得意。
「苏朝阳，你自己过来看妈的脸色，你是心脏内科医生，不会不明白吧。」
「你要是觉得妈会陪我演戏，那你就走吧。」
「不过我告诉你，妈没有陪我演戏，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不要怪我。」
苏朝阳犹豫了，眉头微蹙地下了楼。
刚走到婆婆身边时，他的手机响了。
接通时对面白静静娇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朝阳你到了吗，我打不到车，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好，你待那别动，我马上来。」
苏朝阳越过我和婆婆，一个眼神都没留下，飞快地走了。
我那半昏迷的婆婆眼角流下了眼泪。
2
其实上辈子苏朝阳也是认为婆婆和我演。
不过我拼命抢过了他的车钥匙，让他检查婆婆情况。
他才知道我们没有演戏。
他凭借着专业知识进行了简单的急救。
救护车很快到了。
在医院医生宣布婆婆抢救成功时，他收到了白静静的死讯。
他将这所有的一切怪到了我身上。
这辈子我不会那么不管不顾了。
苏朝阳走后，我赶紧拨打了救护车。
我趁着救护车还没来，学着上辈子苏朝阳急救地模样，对婆婆进行胸外按压。
可刚过去两分钟，我接到了苏朝阳同事的电话。
「嫂子，我是江延，你是不是和朝阳哥吵架了？」
我向来不喜欢这个江延，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有事吗？」
「你刚刚打120了是吧，虽然你是朝阳哥家属，但是120也不能打着玩呀，万一耽误了真正的病人救治怎么办？」
「我刚刚问朝阳哥了，他说你和阿姨纯属无理取闹，你就别没事找事了。」
我懒得搭理他，「你赶紧给我出救护车，不然我就向医院举报你。」
江延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院长啊，脾气这么差，我要是朝阳哥也会选白静静。」
听到这话气，我挂断了电话，立马重新拨打了救护车。
3
另外派来的救护车在路上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们说有辆车挡在了小区急救通道，报了车牌号给物业，物业说是我的车。
我这才想起来车给公公开了，他肯定在小区里面的棋牌室打麻将。
我赶紧给公公打去了电话，听到婆婆心脏病犯了，他惊呼道：
「朝阳呢！我刚刚看他回家了啊。」
「朝阳有事出去了，现在车挡住了急救通道，救护车进不了，钥匙在您那里，您赶紧去挪一下。」
「好好，我这就去。」
又过了二十分钟，救护车还没进来。
婆婆脸色越来越难看，救护人员再次给我打来了电话。
二十分钟了，公公还没去挪车。
我救他们能不能把担架抬进来，先救婆婆。
我听见了电话那头江延，「别信她，那是朝阳哥妈妈，朝阳哥都说没事，非让我们白跑一趟。」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我又赶紧给公公打去电话，我还没张口，公公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了一顿。
然后又说：「林茉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长辈，这种事都能拿出来撒谎！平时朝阳妈对你不错吧，你居然不盼着她好！」
「这老太婆也是，就跟着你胡来！」
这一瞬间我心如死灰。
我问：「是苏朝阳跟您说我骗您的吗？您要是不信我，我和您开视频，您看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电话那头的公公不耐烦道，「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引起朝阳注意，他心根本不在你那，你俩还是商量商量离婚吧。」
说完公公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婆婆，背着她向急救通道走去。
婆婆和我妈是好友。
我父母意外去世后，她便收留了我。
知道我喜欢苏朝阳，努力地撮合我们，那时候确实会偶尔装心脏不舒服，骗骗苏朝阳。
一来二去的我和苏朝阳就在一起了，婆婆是个急性子，立马给我们安排了结婚。
婚房也买了小两层。
为了避免婆媳矛盾，她在隔壁也买了个房子。
前段时间我小产，婆婆每天一日三餐地给我送吃食。
今天也是因为给我送晚餐，下雨瓷砖打滑，她不慎滑倒了。
一想到这，我冒着大雨，步伐越来越快。
4
我狼狈地出现在急救通道时，救护车里面的医护人员正在玩手机。
江延第一个发现了我。
看我背着婆婆，他吓得脸色惨白。
「嫂子，你…你说的是真的？！」
其他医护人员赶忙接过婆婆，安排在急救床上。
我拿出手机对所有人录了像。
「一个小时！你们待在这一个小时都没想过下车去救人，我一定要曝光你们！」
江延语气哀求道：「嫂子真不关我们事，是朝阳哥说你在和阿姨演戏，你们经常诓他……」
「赶紧给苏朝阳打电话让他回来。」
苏朝阳是本市出了名的心脏内科主刀圣手，婆婆危在旦夕，我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江延很听话，着急地掏出手机给苏朝阳打电话。
「朝阳哥你快回来，阿姨不好了。」
接电话的不是苏朝阳，传来了白静静又柔又媚的声音。
「江延哥～朝阳哥正在洗澡，你等会，我问问他。」
白静静把江延的话转达给了苏朝阳。
淋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他和白静静说：「挂了，林茉就是有病，一天到晚找事。」
电话被挂断，江延皱着眉头看向我。
我垂眸苦笑。
进行急救的医生突然说：「病人情况非常不好，耽误时间太长，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朝着司机大喊：「快点开啊！」
突然手腕微微一紧。
婆婆有了些意识，声音极其虚弱。
「茉茉…是我…我对不住你…」
「我不…不应该…让你和朝阳结…结婚的…和他离婚吧…」
「江延，手…手机录像。」
江延听话地打开录像功能。
婆婆像是用尽全力力气，对着镜头说：
「林茉和苏朝阳离婚后，我的…我的所有财产归…归林茉所有，遗嘱是在…状态清醒情况下录的……有医生证明…咳咳咳……」
我哽咽着摇头，「您没有对不住我，是我的问题，导致朝阳不信我。」
我当着她的面拨打苏朝阳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又给他发了微信。
【妈病重，赶紧回来。】
知道发出去的信息不会有回应。
我又继续发了好几条。
直到婆婆彻底闭上了双眼。
江延遗憾地对我摇头。
救护车刚好停在了医院，可是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我下了救护车，两眼一片漆黑。
我急忙抓住了车门。
一只手从身后扶住了我，回头一看是江延。
我嫌弃地甩开。
「嫂子，节哀。」
5
婆婆躺在了医院的太平间。
我在外面待了整整一夜。
苏朝阳始终没有回我信息，我才想起给公公打去电话。
我听见那头还有洗麻将的声音。
「爸，妈昨晚没抢救回来，已经…已经不在了。」
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大怒，「林茉！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算朝阳对你不好，你也不能这样咒长辈啊，你怎么能拿小英生死开玩笑！」
听完他的话，我平静地开口，「我还在医院，妈就躺在太平间了，要不要来随你便。」
那边还是不太相信，「你让医生接电话！」
我刚想找个医生解释一下，江延夺过我的手机，沉声道：
「叔叔我是江延，嫂子说的都是真的，阿姨抢救不及时已经病逝了。」
对面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没过一会，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地冲进了医院。
我看着他大声质问：「让你挪车为什么不挪！」
他双手捂住脸发出呜咽般的哭声，随后颤颤巍巍蹲下身子。
「嫂子联系殡仪馆吧，阿姨放在这也不是事。」
江延还在我身旁，我瞥了他一眼，「你联系吧。」
然后走到医院外给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
「婷婷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要和苏朝阳离婚。」
「怎么这么突然？」姚婷好像刚睡醒，诧异声中带着一丝慵懒。
「很急，麻烦你现在就帮我弄一下。」
「好，马上给你拟。」
「多谢。」
挂断电话后，我在医院外站了许久。
直到江延给我打电话，说殡仪馆的人到了。
我才返回了太平间。
我跟过去处理事宜，让入殓师把婆婆画漂亮点，她生前很爱美。
公公一直坐在医院连廊的椅子上，头埋在双腿间抽泣。
我没有理会他的忏悔，准备回家换身衣服。
昨天来医院时穿的还是睡衣。
回家路上去了姚婷的事务所，拿上了我的离婚协议。
6
到家时苏朝阳已经在家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白静静也在。
她躺在我床上，苏朝阳正小心地给她做物理降温。
头上还贴着降温贴。
「朝阳哥，你看嫂子怎么头发乱糟糟的，昨天晚上干什么去啦。」
白静静强撑着起身，脸颊因为发烧的原因微微泛红。
苏朝阳也随着她的目光看来，原本温柔似水的眼神顿时冰冷起来。
想起他刚刚专心照顾白静静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可笑的是自己。
不久前我小产，都是婆婆在没日没夜地照顾。
他总是借口医院忙，经常夜不归宿。
我当时还体谅他工作忙。
可是现在已经到工作时间了，他还没去医院。
若不是死过一次，我恐怕还在替他的行为找借口。
白静静看着我出神，炫耀地开口：
「嫂子我身体不太舒服，朝阳哥非让我在你的床上休息，如果你不高兴我马上就走。」
说着她立马起身，又弱柳扶风般倒进了苏朝阳怀里。
苏朝阳扶着她重新躺在到床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又轻声细语地对白静静说：「静静，你怕她干嘛，赶紧躺下。」
白静静双手搂着苏朝阳的胳膊，对我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我冷冷地看着这两人，嘴角勾勒出不易察觉的弧度。
苏朝阳的妈妈心脏病发时他视若无睹，白静静只是发点烧，他在这里尽心尽力的照顾。
真是讽刺。
我拿出离婚协议用力地拍在化妆桌上，两人被我的东西吓了一跳。
苏朝阳不满地看向我，「林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平静地开口：「苏朝阳我们离婚吧。」
两人都愣住了，白静静眼里闪着光期待地看向苏朝阳。
苏朝阳却是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笑的讽刺。
「林茉你又在耍什么把戏，每天想尽办法引起我注意你累不累。」
我懒得和他掰扯，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鼻梁，「赶紧签了吧，等会还要给妈准备葬礼。」
苏朝阳目光一颤，上前一步用力捏着我的手腕问：「林茉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死死地盯着他：「妈死了！她原本有三次活下去的机会，都被你给断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