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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求知欲旺盛还在追问，
「我问外婆，外婆她都不告诉我，还一个人躲到卫生间哭。」
怪不得我妈这几天郁郁寡欢，问她为什么也不肯说。
我还以为是小宝生病，她觉得自己照顾不周太自责。
原来问题在这呢。
我缓了缓愤怒的情绪。
扶着小宝的肩膀，严肃的对他说：
「小宝，是谁告诉你外婆只有一个“奶奶”的？」
儿子看我的语气严厉，一时间有些害怕。
瑟缩了下，怯怯回答：
「是奶奶。奶奶说，外婆生了大病只剩一个“奶奶”了，让我不要老缠着她，她会累的，外婆累了就会讨厌小宝。」
果然是赵巧云。
我妈前段时间得了乳腺癌，切除了一个“乳房”。
这是她此生最大的伤痛。
我妈性格传统。
怕她难过在我们家这是谁都不能提的禁忌。
没想到却又被婆婆恶意揭给了我儿子。
被自己最疼爱的小辈当面揭开伤疤，我妈的难过可想而知。
我稳住情绪。
知道小宝无辜，摸了摸他的头安慰，
「小宝乖，外婆之前是生病了，但现在已经好啦，她现在跟妈妈一样健康，不会因为这个就讨厌小宝的。以后这事也不要再跟别人说好吗？不然外婆知道会伤心的。」
小宝懂事的点了点头。
我婆婆真的太恶心了。
恶心完我还不够，现在还来恶心我妈。
我知道这是她对我的报复。
因为一个月前，我把她赶出了我家。
2
前段时间小宝的保姆，家中有事临时辞职。
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
就想请我妈过来帮我过渡一下。
婆婆听说后，主动请缨说她退休了没事做。
我妈大病初愈就不要辛苦她了。
非要搬过来照顾小宝。
还把公公和小叔子一起带了过来。
我本来很抗拒跟公婆一起住。
但老公李想劝我说。
老人年纪大了稀罕孙子，让我理解一下。
我理解老人想要天伦之乐，想着也就住几个月就同意了。
没想到才一起住半个多月，就闹出大矛盾。
婆婆这个人做事非常没有边界。
总爱开着浴室门洗澡。
然后洗完就穿条内裤，光着身子从卫生间穿过客厅到房间去穿衣服。
中间还要路过大门，大门有几次都是敞开着的。
第一次看到我委婉提醒她，「妈，大门开着呢。」
婆婆：「天这么热，关门是要憋死我吗？」
我：「......」
牛！她是懂怎么噎我的。
当时她刚搬过来，我以为她只是偶尔一次这样。
家和万事兴，我忍了。
但后来的几天，她依旧每天如此。
虽然李想和公公回来的晚。
家里大部分只有她和我还有小宝。
但她这样天天对我“坦诚相对”，虽然我是女的也接受无能啊。
我憋了一肚子窝囊火没地发。
想劝又怕婆婆多想，影响婆媳关系。
晚上李想回来。
我再也憋不住，把这几天的婆婆的奔放操作全部告诉了他。
我言辞激烈的发泄完。
结果李想只轻飘飘回了句，「哦，知道了，我抽时间跟妈说一下。」
就翻过身去刷短视频去了。
这！！！就没了？
不震惊？不奇怪？不追问我细节？
这反映气的我当时肺都要炸裂了。
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李狗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你妈的奔放行为要是被邻居看到会怎么想我们家？会怎么想你？」
这时我还不明白，李想的态度为什么这么见怪不怪。
看我真生气了。
李想赶紧转过身来卖乖，「好好好，我马上就去跟妈说，行不行。」
「宝宝不生气，狗子什么都听宝宝的。」
我冷哼一声，「还不赶紧去。」
然后给了他一脚，把被子全扯过来不准备再理他。
没一会就听到李想敲婆婆房门的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
我当时想着做媳妇的话，婆婆不爱听。
他亲儿子的话，总会管点用的吧。
3
但。
第二天。
婆婆的骚操作，再次把我的三观震碎。
她洗完澡，又赤条条的只穿着内裤出来了......
而这次是大白天......
客厅里还坐着她的老公，大儿子大儿媳，13岁的小儿子，2岁的亲孙。
我被震的说不出话。
活了28年没见过这么炸裂的场面。
我抬眼询问性的看向我老公。
发现他竟还在目不斜视的吃葡萄看电视。
再扫视在座其他人。
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嗑瓜子看电视，完全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瞬间如坠冰窖。
有些事一瞬间就全明白了。
感情这样的裸露事之前在他们家根本就是日常。
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毫无反应。
天爷，我这是嫁了个什么奇葩家庭啊！
婆婆晃悠玩还挑衅的回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可把我气炸了。
她这就是晃悠给我看的啊！
我让李想劝她之前，人家还保守点，只是当着我面晃悠。
现在这是彻底放飞？挑衅我？
我要是再没点反应，这老太婆岂不是以后要把我当软柿子捏。
之前我尊重她是长辈，一直好言好语。
担心她不好接受，还让他儿子在中间转圜。
结果她就这么蹬鼻子上脸了？
我瞬间血压飙升。
什么尊重长辈，什么狗屁婆媳关系维护一边去吧。
「妈，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再出来啊，这么多人在呢，你注意点影响行不行？」我冷脸质问，语气不掩责怪。
「影响？我在自己家呢。有什么影响？影响谁了？」
「客厅里这么多人呢，你看不到吗？」
婆婆横了我一眼，「谁愿意看我一个臭老婆子啊，你别上纲上线。」
呵，这茶里茶气的发言。
果然没住一起前的得体都是装的。
「妈，我敬你是长辈，所以之前一直好言相劝，你当我面这样就算了，但今天这场合，李想和李念都在，他两不仅是你亲儿子，还是年轻男人啊，看见你这样会怎么想？」
「他们能怎么想？他们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不要思想太龌龊。」
「我看有些人啊，就是心里脏。」
这阴阳怪气的话，气的我心窝子疼。
努力控制了下情绪对着李想说：
「好，那李想我问你。」
「你支持你妈不穿衣服，每天这样在家里晃来晃去吗？」
说完，我目不斜视的盯着他回答：
「我，我，遥遥其实......」
看李想这游移不定的窝囊样。
我更加血压上头，「你想好了再说。」
「怎么着，莫遥遥，你这是逼我儿子站队呐。」
李想看我跟他妈的表情，知道今天是无法善了了。
沉默几秒后，一脸的破釜沉舟。
「妈，你别老跟遥遥唱反调，她也是好心提醒你，小念都到青春期了，你以后还是穿上衣服再出来吧。」
也许是因为我昨晚刚对他发过脾气。
李想今天选择站在了我这边。
但他话音刚落，婆婆就一脸痛心疾首，「好好好，这就是我一口一口奶喂大的狼崽子啊，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李想你个王八蛋，我胸口上这还有你小时候吃奶咬的疤呢，你现在大了就嫌弃我了，我的命可真苦啊。」
说着还把胸往前凑了凑想给李想看疤。
饶是李想见惯了他妈的奔放，还是一下臊的脸通红。
边退边解释，「妈，我不是这意思，你别多想......」
婆婆却完全不听，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样子。
作势就要往旁边沙发上倒，还垂下眼角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我翻了个白眼，一大把年纪了真茶啊！
「李想，你给我跪下。」这时候公公突然大喝一声，一脚踹在李想的腿上，「给你妈道歉。」
婆婆的茶言茶语还挺有效。
看了这么久戏的公公可算开口了。
扑通一声李想麻溜跪下，一点不带犹豫。
「妈，我错了，妈，我真不是这意思，你真误会了。」
看他这怂样我两眼一黑。
早就听他说，他爸从小对他棍棒教育。
所以他很怕他爸，但我也没想到他能怂成这样啊。
我算是理解婚前李想孝顺又老实的口碑怎么来的了。
敢情是跪出来的。
「还有你，李想媳妇，这是我儿子的家，他妈在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看不惯也得忍着。」
然后又看向李想，「还有你个兔崽子给我记住，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造不了反。」
说完又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我冷笑一声，在这跟我充什么一家之主呢。
果然进他们家门前那些善解人意都是假的。
这不都露出真面目了。
奔放的妈，狂躁的爸，懦弱的儿。
才是这个家的真面目。
我算是入了火坑了。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表演，我突然很想笑。
莫遥遥啊，你在这跟她这种三观不正没分寸的人，掰头半天对错是真蠢啊。
我懒得再废话。
指着婆婆和公公，一字一顿的说：「你，还有你，现在，立刻，滚出我家。」
「然后，别再来了。」我指着门的方向。
听到我竟然赶他们走。
公公气的扬起手作势就要打我，被李想拉住。
婆婆也不装了。
气急败坏了瞪着我，「你凭什么让我滚？这也是我儿子的家。」
我不甘示弱。
恶狠狠的回瞪回去，「就凭这房子是我婚前买的。」
「死老太婆，死老头子，你们给我滚出去。」
说罢我不管不顾就把他们往外推。
气的公婆指着我你了半天，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大门一关，终于落得清净。
4
这次争吵过后。
我以为跟公婆能相安无事一段时间。
保姆还没找到，我就又请了我妈过来帮我照顾小宝。
结果这几天入秋天气变化加上流感小宝发烧了。
我们赶紧送去医院。
一拍片是肺炎导致的高烧。
我们守了一夜小宝才退烧。
刚松了一口气，公婆就来了。
李想心虚的看了我一眼，「老人关心孩子嘛，再说一个月都没见了。」
我没拆穿他上个周末，刚偷偷带小宝去过公婆家的事。
而且小宝生病他们担心来看望可以理解。
我不想跟他计较。
结果我婆婆上来就冲着我妈吼，「你是怎么照顾我大孙子的啊？都把我大孙子照顾到医院来了。」
然后一把把我妈推到一边。
「我......」我妈被话冲的一下子接不上，沉默的低下了头。
本来我妈就够自责的了。
她还一上来就给我妈添堵。
我扶住我妈，气的当场就要回骂回去。
李想看出我的意图。
没等我开口，就把我蛮力拉走了。
我妈不想我为她闹大事情，也跟着李想拉我。
我无奈只能罢休。
但没想到就是我的放纵，给了婆婆糟践我妈的机会。
小宝住院的这几天。
我跟李想晚上轮班看护，白天全靠我妈一个人看护。
公婆每天白天来。
但只中午送个饭逗下小宝就走，因为身体虚小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他们觉的陪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但又看不顺眼小宝跟外婆亲，又加上对我有气。
就背后哄骗小宝说我妈不喜欢他，不想让他缠着我妈。
想到这我真是后悔，就不该在这个节骨眼让公婆来看小宝。
5
早上我妈来交班。
看到她的一瞬间，想起她为我收的委屈，我没忍住冲进她怀里，抱着她就开始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妈，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妈被我扑的手足无措，「怎么了呀，遥遥。」
抬头看着她这段日子日渐消瘦的脸，我自责不已。
我好心疼她被夹在我的婆媳矛盾里当筏子。
说真的，这些天要不要有她给我兜底。
面对恶心的公婆，我真做不到这么有底气。
「妈，都是我太窝囊了，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赵巧云的气。」
我妈一惊，眼神闪躲，「你都知道啦？」
「要不是小宝说，你是不是都不准备告诉我。」
「妈，我奶奶和我爸这辈子都没让你受什么委屈，到了我这，你怎么能因为顾忌我，就一直忍着赵巧云，我会心疼的。」
我妈回拍了拍我的背，安抚道：
「我不委屈，我更怕我的遥遥宝贝委屈。」
我们娘两抱在一起一顿好哭。
我妈这才告诉我。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年让我嫁进他们这么恶心的家庭。
她还告诉我说，前两天婆婆竟然还跟她说小宝去她家的时候，她经常当着我老公的面，跟我儿子一起玩她的“奶奶”。
还说小宝可喜欢玩她的“奶奶”了。
听闻这话，我一阵犯头晕，气的手抖。
我没想到婆婆竟然这么没下限。
她真的太恶心了，跟我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拿着我妈的伤痛找优越感？
拿女性的生理器官去攻击女性？
还有我老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为什么不制止他妈妈的行为。
真的不觉得这种行为很恶心吗？
这口气我必须为我妈出了。
6
我气得一刻都不想等。
哄着我妈说要去上班，直接冲去了公婆家。
李想也在，正跟婆婆一起吃早餐。
看到他我火更大了。
赶巧了，正好一起算账。
我直接开火，「妈，你是不是跟小宝说的我妈只有一个“奶奶”了？你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婆婆好像没想到小宝竟然会告诉我。
眼神闪躲，看我气势汹汹的态度。
心虚的解释，「你说这事啊，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看小宝总缠着你妈，我怕你妈太劳累，她这不是刚做完手术吗？」
听着婆婆的狡辩，我冷笑一声。
是真能编啊。
「好，如果你说这是无心之失。那你后来跟我妈闲聊的时候，提及你经常当着李想的面，跟小宝玩你的“奶奶”是什么意思？还说小宝就喜欢玩，您对着我妈说这些真的不觉得恶心吗？」
我步步紧逼。
婆婆被我逼的退后两步。
她知道自己没法狡辩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仰着头嚣张的对我说：
「小宝就是喜欢玩啊，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他还喜欢吸呢？」
「而且你妈不就是只有一个“奶奶”了，她都不是完整的女人了，我说的有什么错？」
啪！
我忍无可忍。
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婆婆她真的不配做女人。
但，下一秒。
啪！
我脸上也挨了一巴掌。
我震惊的抬起头，看着李想。
「你打我？」
他面色铁青，「跟我妈道歉。」
脸颊火辣辣的疼，但远不及心里的疼。
「儿子，打的好呀。」
婆婆本来想还手，看她儿子为她打了我。
开始在旁边得意洋洋叫好，「我儿子不打你，我也得打你呢，让你得意，儿子肯定都向着娘啊。」
「离婚吧。」
李想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要跟我离婚。」
看我来真的。
李想的语气软了下来。
他揽过我的肩膀，「遥遥，你听我解释，我是为你考虑，妈是长辈......」
他话还没说完，我甩开他的手。
啪！
在他毫无防备下甩回了一巴掌。
「不用解释，让我还回去就够了。」
这巴掌我用了全身的力。
打的李想一个大男人都偏过了头。
「你......」李想眼神愤恨的看着我。
他没想到我会直接打回去。
但也没敢再还手。
倒是我婆婆动手了，「你这个臭婊子怎么敢打我儿子？」
巴掌落到我脸上前，被我一把挡开。
常年练拳击的我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
前面李想那一巴掌要不是我没防备，他打不到我。
我正准备跟婆婆大干一场，替我妈报仇。
大门被人打开，小念早读回来了。
看到这场面，错愕的喊了声嫂子。
我应了一声。
转身离去不准备再继续纠缠。
我不想当着小念的面下他妈和他哥的脸。
小孩子没有错。
今天就先放过赵巧云！
婆婆还在后面叫嚣，要追上来打我，被李想拉住。
当晚，李想没来医院。
很符合他遇事不沟通爱逃避的性格。
而这一巴掌算是把我彻底打醒了。
原来他不是完全没脾气，他只是对着他的那对活宝父母没脾气而已。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一瞬间我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