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过年时，去大嫂家走亲戚，侄子故意用玩具枪打伤我女儿的眼睛。
大嫂不道歉反而倒打一耙。
「我家小智最乖了，从不欺负别人。」
「肯定是你家孩子故意惹了小智，活该！」
「你自己教不好孩子，还要我家小智来帮你教，大人孩子都没教养」
我闻言没有生气，反而让女儿跟侄子道歉。
女儿的压岁钱被侄子抢了，我就给女儿更多的零花钱，还夸侄子小小年纪有男子气概。
我告诉女儿：
「宝贝，你听好了，妈妈给你上一课」
对待坏人呢，有时候不用自己动手，咱们可以借力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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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了！宝贝！怎么弄的？！」
我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抖着手从兜里拿出手机拨打120。
「妈妈，呜呜呜哥哥拿枪打我.....」女儿见到我，抽抽搭搭地开口，半张脸上全是血，我扭头转向她手指的方向。
正是小侄子！
快过年了，我想着要搬家到哥嫂家楼下，特意带着孩子上门来串门，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小侄子也太调皮了！
只见小男孩拿着一把仿真的玩具枪，正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这边，见我看过去，还想举起枪朝这边射击。
我顿时怒火中烧，两三步上前一把夺下玩具枪，猛地摔在地上。
玩具枪在地上碎成无数块炸裂开来。
小侄子被我吓到，愣了好久，才猛地张嘴嚎了起来。
「张晓君！你干什么！」
远处一声爆喝声响起，只见哥哥和嫂子正往这边飞奔而来，显然刚才那一幕被他们看在眼里。
侄子见到妈妈来了，猛然倒在地上打滚撒泼，看我的一愣。
嫂子跑上前来朝我使劲推了一把。
「你这个人刚回国了不起吗！连小孩子都欺负！」
「张晓君，有本事了啊，欺负我儿子」哥哥也一脸怒气。
看着愤怒的两人，我强忍着怒气，耐心解释：
「不是我欺负小智，是他拿枪将元宝眼睛伤成这样，刚刚还想拿枪打我，我才动手的」说着，我让开一边，露出身后满脸鲜血的女儿。
我原本以为两人会赶紧道歉，然后和我一起将孩子送进医院。
谁知，我哥一脸不信：
「怎么可能？我家小智最乖了，从不招惹别人，肯定是元宝不懂事惹了小智，你怎么教的孩子？」
他紧紧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的看着我，嫂子李然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张晓君，你可别乱冤枉人，还把我儿子玩具枪砸了！真是大人和小孩一样没教养！你赶紧给我儿子道歉！」
我闻言震惊在原地！看向我哥，他站在一旁没说话，显然认同李然的话，等着我道歉。
「不是，哥，小智打了元宝，孩子伤成这样，你不说点什么？」
「说什么，活该呗！惹了我们家小智，活该被打！」
李然直接插嘴道，语气带着幸灾乐祸，我哥在一旁依旧不说话。
「哥，你们这么纵容孩子，迟早一天要吃大亏的」。
2
留下这么一句话，我直接带着孩子上了救护车，将那两口子的咆哮声丢在脑后。
「张晓君，你什么意思，咒我们家小智！你才不得好死！」
「你给我回来说清楚！以后别进我们家门！」
听着车后传来的谩骂声，我在医护人员同情的目光下沉默不语。
到了医院，我坐在诊室门口，冒了一身的虚汗，身上乱糟糟的。
医生正在给女儿处理伤口，所幸她的眼睛没事，只是伤到了眼角处，要是那颗塑料子弹再打偏一点，慧慧的眼睛可就毁了！
她还那么小！
我一边自责，一边握紧拳头，刚才和我哥还有李然对峙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我哥看到慧慧受伤根本不在意，他没把慧慧当做亲人，估计对我也一样。
也是，毕竟离家十几载，前段时间又离了婚.....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看来回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对亲情还报有幻想的我愚蠢至极，还有小智那个孩子，已经被家人惯坏了。
事后，我去找了物业调监控，谁知，监控竟然是坏的！
怪不得，我哥能这么有恃无恐，
「妈妈，我眼睛疼」。
眼睛缠着白色纱布的女儿，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乖宝」我摸摸她的脑袋：「你看见是小智哥哥拿枪打你了是吗？」
女儿乖巧的点点头。
「乖乖」我心疼的抱抱她「妈妈，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隔天，我便带着女儿上门，孩子的伤不能就这么算了，而且，说不清道不明的，或许我该听听我妈怎么说。
一进门，李然没在家，我哥在客厅坐着，我妈在一旁织毛衣。
「妈」我喊了一声，，低头看向女儿：「元宝，叫人」
「奶奶」女儿奶声奶气的地喊了声奶奶。
我妈头也不抬，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妈！」我加大音量「这是您的外孙女！」
「知道了，这么大声做什么！」
「您的外孙女被小智拿枪打成这样，我哥还护着！您该管管吧」我盯着她，开门见山的说道。
「管什么？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是正常的吗？」
「妈！元宝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能算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我妈的轻描淡写让我不可置信。
「我听说了，是元宝先招惹的小智，你嫂子说你教不好孩子，小智来帮你教，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冤枉小孩子，是不是得带孩子给小智道个歉」。
我妈见我不依不饶，放下手中的毛线说完朝房里喊，「乖孙，出来，你妹妹来给你道歉」。
房门打开，小侄子估计早就听着呢，脸上的表情得意洋洋。
我哥在一旁似乎料到是这个结果，依旧专注在手机上的游戏，不说话。
简直是小刀拉屁眼，我今天开了眼了！
小侄子站在我面前，等着我的道歉。
我不死心：「妈，你们这是溺爱孩子！早晚会出事的。」
闻言我妈脸色不好看起来：「我们小智好好的你胡说什么！」
愣了半响，心寒了下来，我点点头，「行，元宝，来跟哥哥道个歉！」
3
回到家时，一肚子气。女儿仰头不解的看着我
「妈妈，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而且，为什么是我们道歉啊，明明做错事情的不是小智哥哥？」
孩子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是明晃晃的不解。
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是做错了事的自己道歉了。
我蹲下来，跟女儿平视，
「乖宝，别人有喜欢或者不喜欢我们的权利，要是奶奶不喜欢我们，我们就不认奶奶了，以后妈妈会更爱你！」
「还有，坏人做错了事，有时候不是立马就会得到惩罚的，这个是有时间的，妈妈给你上一课，有时候我们不用自己动手，坏人就会被惩罚哦」。
元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就要过年了，而我下个星期就要搬进那个小区，买的房子正好在李然家楼下。
呵呵。
搬家当天，我没告诉我哥他们一家，自己默默地带着眼睛还缠着纱布的慧慧独自搬了进去。
谁知道，在楼下超市又遇到了那对奇葩母子。
李然正跟超市老板大声嚷嚷着什么，满地的狼藉。
「赔就赔，不就是几个破玩具吗？我儿子想扔就扔！你吓到我儿子了赶紧道歉！」
周围的人群窃窃私语，原来是小智闹脾气在超市砸了几个玩具。
侄子在在一旁干嚎，声音刺耳无比。
超市老板一脸无奈，握紧拳头，试图跟李然讲道理：
「是你儿子弄坏了玩具，难道不该赔吗？怎么反而要我道歉？你这女人怎么还不讲理？」
「那你大声喊什么！一个破超市老板活不起了吧！几个破玩具就在这要死要活的！我看你就是想讹我们钱，大家来看看，这个超市老板是个黑心的，在这欺负小孩！」
小侄子干嚎的越来越起劲了，似乎是在给老妈加油助威。
一边不明真相的路上朝老板投来异样的目光，看得老板面红耳赤，手中的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明明是你们.....」。
眼看老板就要憋不住动手了，我站了出来，
「老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让她们赔了钱走吧」
李然看见我的目光诧异：「你怎么在这里，要你多管闲事？」。
我朝老板好脾气的笑笑，在李然没注意的侧面，朝老板指了指脑袋，暗示李然脑袋有问题。
老板顿了顿，见我和李然明显是认识的，便相信了，怒气便消了一大半。
他好声好气的跟李然道歉，接下了她赔的几百块钱，将她送出了门。
「早这样不就好了，真是的！顾客就是上帝，你一个破超市得罪上帝还想不想开下去了？哼，儿子，我们走！」
李然瞪了我一眼，母子像是打了胜仗的公鸡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仰首挺胸走出门去了。
「小姑娘，谢谢啊，刚才我差点忍不住动手了，这个脑子有病的真是气人，脑子有病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乱跑干什么.......」
我朝老板摆摆手，听见他的嘀咕声笑了笑。
我才不想让她们受到这点小教训呢。
越膨胀，才会惹更大的祸。
受了点小教训，就会收敛了。
在小侄子眼里，妈妈可是无所不能的，不是吗？
4
过年这天，我妈不知道抽什么疯，让我带着孩子去吃饭。
我哥开的门，见是我，冷哼一声，扭头让我进了门。
人很多，几个小孩跑来跑去，估计是李然家那边的亲戚，几个孩子见了我跟什么似的，一直在我面前晃悠，我老神在在的当没发现。
几个孩子家长对视一眼，李然家的亲戚眼皮厚度还差点，没主动开口提压岁钱的事。
哼。
把我当冤大头呢，慧慧从进门到现在这么久也没收到过压岁钱。
我也不想发，爱谁谁。
饭桌上，气氛正热，我在一旁默默吃饭，偶尔给女儿夹点菜。
我妈突然开口：「晓君，你这些年在外面挣了不少钱吧？」
我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我哥和嫂子暗自对视，眼里的高兴藏都藏不住。
「妈，你说什么话，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挣多少啊」
「这话我就不高兴了，晓君你不是全款买了楼下的房子吗？有钱就不想着家人了，想藏着掖着？」
我不说话。
我妈直接说：「这样，你等会拿30万出来，你哥他们想换一套房子，自己出去住，现在还差一个首付，这首付你出，就当时做妹妹的帮哥哥的忙，你哥哥也不容易」
「妈，你没钱？我当年身无分文带着孩子出去打拼，怎么不见你问我一句？怎么不见哥哥问一句？我没钱」
一句话落地，就冷了场。
「贱女人，你有钱你不给我爸爸用，不给我家买大房子，我要打死你！」
众人沉默之际，一道童音脆生生的响起，我冷下脸，瞪向侄子，那张小脸上看我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仇人：「哥，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侄子似乎被我吓到，哭着摔了碗筷，汤水溅到我新买的衣服上，我抬头，小孩干嚎着，看向我的眼神挑衅无比。
「张晓君！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孩子计较？」我妈一边指责我一边哄着孩子「别哭了，乖孙儿，让姑姑给你买大房子好不好」。
呵呵。
「妈，我可没答应借我哥钱，哦不对说错了，是给，我没钱给我哥」
侄子哭的更大声了，撕心裂肺的，仿佛是死了全家。
最后这场闹剧以我带着慧慧离开结束，离开前我意有所指的说了句：
「哥，你们不好好教孩子，等哪天他惹出事来后悔也来不及。」
我哥对此不屑一顾，李然则是谩骂不已。
「你咒我孩子呢？！你家慧慧才是个惹事精，我儿子天下第一好！」。
我冷笑一声，不再管了。
回到家里，我再次嘱咐慧慧，一定一定不能和侄子单独在一起玩，并给孩子包了一个大大的新年红包。
第二日一早，因为突然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而女儿有眼巴巴的看着楼下小区。
「妈妈，媛媛在楼下等我了呢」
女儿已经在小区交到新朋友了，我很开心，和媛媛妈确认之后，就给女儿带上小书包和电话手表，嘱咐她玩一会回来。
然后便开始忙工作了。
女儿果然很听我的话，没玩多久就回来了。
只是一脸的不开心，担心发什么事了，我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问：「乖宝，怎么了？」
「妈妈，你给我的压岁钱被小智哥哥和他表哥抢走了！」。
哦？
我闻言怒气横生，正想找上门要回来，想到什么又突然一滞。
摸摸女儿的小脑袋：「没事的，乖宝宝，妈妈还有，妈妈再给你一个」
说着，我又给了孩子一个大红包，并且嘱咐她：「要是遇到小智哥哥，他跟你要，你就给他，小智哥哥是个小恶魔，妈妈怕他伤害你」。
乖女儿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照做了。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连着好几天，女儿都被小侄子和他表哥抢走了红包，红包越来越大，越来越厚，甚至现金不够了，我还跑了一趟银行。
这天，终于等到了我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