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孩不配吃虾！」
因为女儿想吃一只大虾，婆婆便恶言相向，转头把大虾全部拿到侄子面前。
侄子仍然不满，偷偷用刀划伤女儿。
女儿进医院后，丈夫充耳不闻，反倒责怪了起来。
「肯定是你做错事情，不然聪聪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我再也忍不下去，带着女儿，转身卖掉了陪嫁房。
1
「妈，我要吃虾。」
家庭聚会上，女儿指着餐桌上的大虾，天真地看了我一眼。
「好。」我对着女儿宠溺地笑了一下，刚准备伸出筷子夹大虾的时候，却被坐在对面的婆婆狠狠地打掉了筷子。
「妈，你这是在干什么？」我难以理解，立刻抬头问道。
紧接着，婆婆冷哼一声，愤怒地说道，「小琳吃虾干什么？这些营养的东西要留给男的吃，他们才有力气干活！」
女儿慌了神，她不明白为何奶奶会这么生气，在餐桌地下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
听着女儿小声的道歉，我瞬间被点燃了怒火：「今天我煮了五十只大虾，我女儿就想吃一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婆婆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说道：「总之，这些好东西就不是给你女儿吃的。」
紧接着，她直接将装大虾的盘子拿了起来，分到了餐桌上男性的碗里。
「我的好外孙，你可要多吃点，才能快点长高！」只见婆婆将六只大虾直接放到了侄子的碗里，眼里满是宠溺。
小男孩是我嫂子生的，比我女儿大了三岁。
婆婆对他万般宠爱，却把我女儿视为眼中钉。
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我不禁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2
「老公！」我还记得，我拿着检查报告跑到段瑞轩面前的时候，是有多么激动，「我怀孕了！」
段瑞轩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愣了几秒，紧接着狠狠地抱住了我，「我要当爸爸了！」
他立刻给婆婆打去了电话，告知她我怀孕的事情。
「既然晓晓怀孕了，我就来你家照顾她吧。」电话对面的婆婆十分开心，「这样一来，你也省心了。」
段瑞轩将电话拿到一边，低下头轻声地问着我的意见，「我妈说要来照顾你，你怎么想？」
「可以啊。」我点了点头，毕竟我父母工作忙，想要他们来照顾我根本不现实。
从那天之后，婆婆就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住进了我家。
在我怀孕的时候，婆婆对我非常好，基本上有求必应。
刚开始，我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有一天，婆婆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肚子，用满是期待的神情说道：「里面的小男孩生出来肯定很乖……」
「不是。」我皱了下眉头，「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
「况且，女孩也挺好的，我挺喜……」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婆婆打断了。
只见她往一旁吐了几口口水，「呸呸呸，女孩有什么好的，里面肯定是个男孩，你嫂子生了个男孩，你也生个男孩就完美了。」
我有些无语，不过也只是憋在心里，没有再对婆婆进行反驳。
重男轻女这种观念早就应该被抛弃了，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的我，自然是不能够接受的。
孕晚期的时候，婆婆做出了更加过分的事情。
「晓晓，来，你把这些喝了。」婆婆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乌漆嘛黑的汤来到我面前，试图让我喝下去。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这是什么啊？」
「你喝下去吧，我不会害了你的。」半推半就之下，我硬着头皮把这碗黑汤喝进了肚子里面。
汤的味道很奇怪，有股说不上的味道。
「刚喝的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我龇牙咧嘴地问道，「我现在孕晚期，干什么都会影响宝宝的啊……」
婆婆看到见了底的碗，笑了一下，「会影响就对了，这可是我费了大力气从别人那里拿到的偏方，听说用童子尿加上他们的头发、桑葚一起熬汤，喝下去之后肯定能生男孩的。」
听到这里，我的胃里已经开始排山倒海了。
我推开了婆婆，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厕所抠喉。
直到我呕到全身都没有力气，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你……」婆婆站在厕所门口，生气地指着我，「你吐了干什么？你不知道这些东西很难得到吗？」
「没有什么偏方。」我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胎儿已经定型了，你就别再相信这些了，好不好？」
婆婆生气地踢了一下门，「到时候生不出男孩，都是你的错！」
看着婆婆愤然离去的身影，我第一次感受到她刻在骨子里的重男轻女思想。
这件事情被公公知道之后，也同样数落了我一番。
「如果你生出来一个女儿，咱瑞轩不就断后了……」公公语重心长地说道，「瑞轩他妈也是关心你，才这样的。」
我连忙说道，「总之，在我生出孩子之前，你们都别再靠近我了。」
坐在一旁的婆婆白了我一眼，「真是好心没好报！」
3
终于到了生产的那天，我在产房里面哀嚎着，等着婴儿的诞生。
「哇——」
当我听到清澈的婴儿啼哭之时，我激动地流下了泪水。
「恭喜你，是个女孩。」护士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我旁边，对着我笑了一下。
由于要处理后续的事宜，护士把孩子给我看了一分钟之后，便抱到了产房外面，给等待的家属们报喜。
「男孩还是女孩？」抱着婴儿的护士刚走出产房门口，就被婆婆一把抓住了，她紧张地问道。
护士笑了一下，「是女孩，恭喜你们了。」
婆婆听到「女孩」这个词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暗淡了。
原本护士想要将婴儿递给她，却被婆婆躲开了，一边走的时候，还一边说道：「真晦气，千万别给我！」
公公也在一旁叹气，「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当时，我的父母由于工作出差的关系，没能在现场。
「你们到底谁来抱着孩子？」护士皱着眉头问道。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段瑞轩才终于开了口，「算了，给我吧。」
后来，护士给我换药的时候，无意间和我说道：「当时你丈夫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什么？」
「就是我给他递孩子的时候呀，他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不会吧。」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我认识段瑞轩这么久，他从来都没表现过重男轻女的想法。
只不过，孩子出生之后的那一个星期里面，段瑞轩确实是十分萎靡不振，原本爱干净的他，却连胡须都懒得剃了。
我出院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接我，段瑞轩说自己工作太忙，暂时抽不开身子。
当我回到家，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所说的工作太忙，其实都是借口。
段瑞轩正躺在沙发上，和婆婆开心地看着电视，嗑着瓜子。
「你回来啦？」段瑞轩进门的我，敷衍地打了一声招呼。
婆婆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你不是说你在公司吗？」我吞了一口口水，做足了心理建设。
「我刚就是在忙。」段瑞轩头也没抬，继续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我就比你早回来几分钟而已。」
看着穿着睡衣和拖鞋的段瑞轩，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了。
坐月子的时候，这家人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
还是最后，我父母为我找了个月子中心，让我带着一起过去，才解决了这个难题。
4
「赶紧去洗碗啊，我妈都叫你几次了？」
等到坐在一旁的段瑞轩喊了我几次之后，我才从回忆里面清醒过来。
这顿饭，我吃得迷迷糊糊的。
「琳琳，你去玩吧。」我心不在焉地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妈妈先去忙了。」
紧接着，我转头看向桌子上已经被吃光光的碟子，心里五味杂陈。
今天是家庭聚会，段瑞轩的哥哥和嫂子带着孩子来到了我家，婆婆要求我做10个菜，我答应了。
没想到，吃完了，还要我来收拾残局。
「我不想洗。」我看了段瑞轩一眼，「我很累，你知不知道这顿饭也是我……」
段瑞轩知道我要说些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老婆，你辛苦了，咱就忍一忍吧，我哥哥和嫂子他们也不是经常来，对不对……」
「而且，我爸妈也洗不了，他们要和哥嫂聊天。」
「那你呢，为什么不能来帮我？」
段瑞轩明显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道：「哎哟，我工作还没做完，等会还要回房间做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段瑞轩就一溜烟似地离开了，留下我呆站在原地。
我叹了口气，戴上了洗碗的手套，看着前面这一大摞肮脏的盘子。
可就在在洗碗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女儿的哭声。
我急急忙忙放下手上的活，就往房间里面跑去。
刚推开门，就看到女儿坐在地上，手臂不停地往外流着血，地上还有一把小刀。
站在女儿隔壁的，正是婆婆最爱的外孙。
「你对我女儿做什么了？」我立刻跑过去，心疼地看着女儿的伤势。
不知道什么时候，婆婆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外孙？」
侄子转头看到婆婆到来，，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她的怀抱里面，用委屈的声音说道：「是琳琳先欺负我的，她把我推到在地，想打我，我迫不得已才拿起小刀……」
「怎么可能？」我打断了侄子说的话，「我女儿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我深知琳琳的性格十分温柔，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何况是打人这种恶劣行径。
「你就别偏袒了，我外孙都说了！」婆婆抱住侄子的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叫自卫，你懂不懂？」
我刚想大发雷霆的时候，乖巧的女儿轻轻地拉住我的手。
「妈妈，我没事，我不痛……」
听到这句话的我，心如刀割。
紧接着，听到争执的段瑞轩也从客厅跑到了房间里面，他脸涨得通红，说了一句我怎么都想不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