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家来自农村，家境贫寒，为了让弟弟上大学，我不得不去打工。
政府征用土地给了每家三百万赔偿金，没想到父母偏心将钱全给了弟弟。
丈夫身患重病急需用钱手术，我苦苦哀求父母给我五万。
“政府给的三百万赔偿款那就是你弟的！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没资格来分我们老王家的钱！”
五年后，我成功做到了公司管理层，再一次接到了弟弟的电话。
“姐，咱爸病了，快不行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淡漠地说：“你们就歇了找我要钱的这颗心吧，不说一块钱，一分钱我都不会给你们！”
01
我出生在一个落后的农民家庭里，虽然家里很穷，但父母从来都很疼爱我和弟弟。
所以，我的梦想一直都是要考上大学，给父母和弟弟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去回报父母。
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很懂事，不仅在学校里成绩好，还能帮父母下田务农。
很快，高考放榜，我如愿考上了大学。
“爸妈！我考上了，我考上了！我可以去上大学了！”
与我的兴高采烈截然不同，父母的脸上显得愁云密布。
我有些奇怪：“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
妈妈猛地掐了一把爸爸的胳膊，爸爸才讪讪地开口：“那个，女儿啊。爸爸和妈妈想要和你商量个事儿，就是这个大学啊，咱们能不能不去上了啊？”
“你看啊，你弟弟明年也要高考了，咱家实在是供不起两个大学生啊。而且啊，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嫁人生孩子就好了，上大学多辛苦啊。”
妈妈也在一旁帮腔道：“你弟弟每天学习那么辛苦，你忍心让他因为没钱就不去上大学吗？妈妈知道你最懂事了，你就听爸爸妈妈的话吧。”
这是我第一次对父母感觉到陌生。
但想到爸爸妈妈每天操劳只为了我和弟弟能吃饱饭，心里还是一软：“爸，妈，我知道了。上大学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我已经找好了县里的工作，明天就去打工。”
“这……”
父母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自作主张去找了暑期工，但孩子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做父母的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去了县城打工，父母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直到我发了工资的第二天——
“乖女儿，工作辛苦吗？”
爸爸在电话那头笑着问：“这个月工资多少啊，够自己花不？”
我满心以为这是爸妈担心我一个人在外生活不易，就直接告诉了他：“这个月还不错，老板还多给了我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爸爸小心问道：“那个，你能转点钱给爸爸吗？你弟弟马上不是高三了嘛，我和你妈给他报了个暑期班，想着高三前给他冲刺一下，但是我们钱不够，你看能给点儿吗？”
见我没有立刻回他，他立刻说：“给多少都无所谓的，实在不行我们找亲戚们借点儿也成。”
“没有的事儿，爸，我这就给你转。”
挂了电话后，我想了想，狠心地将刚收到的工资转了一半回家。
想着爸妈给弟弟报了暑期的补课班，我心中有些难受：“以前爸爸妈妈可从来都没有给我报过补习班啊。”
自那天要过钱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直到弟弟的暑假结束，父母才给我播了这三个月来的第一通电话。
“女儿啊，我和你妈刚刚把弟弟送进学校啦，你还在打工吗？”
听到弟弟是父母陪着去学校的，我心中虽然苦涩，但也只是说：“嗯，我挺好的，你们身体还好吗？。”
“欸欸欸，都好都好，”父亲笑得开怀：“果然女儿大了就是懂事。”
直到这个时候，我还依然觉得爸爸是真的在表扬我，却不知道已经被名为“家人”的寄生虫爬在了身上。
02
第二年，弟弟如愿上了大学，在这期间，父母还打了两三次电话。
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都是找我要钱去给弟弟补课。
“女儿啊，是爸爸。欸，对，小宇学校又要收钱去补课了，你要不要给点啊？”
“女儿啊，是妈妈。最近学习忙不忙啊？小宇这几天瘦了，我和你爸寻思着给他买点钙片、鱼油什么的，我们不懂这些，要不你买了就给妈邮回来吧。”
“……”
与其他享受校园生活的同龄人截然不同，我早早就步入了社会，成为了众多打工人中的一员。
马上就要放假了，几个女生在工厂分配的宿舍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去那里玩。
“欸，小悦，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啊？”
我摘掉耳机，想了想放假加班有提成的事情，还是放弃了：“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儿的开心啊。”
询问的女生有些遗憾：“啊，好吧，那你加班也注意休息，别太累了。偶尔偷懒一下主管应该是不会说的。”
“嗯嗯，对啊，”另外一个也说：“从刚上班开始，你都没请过假，这也太辛苦了。你爸妈难道对你真的不管不问的吗？总得给在外面打工的孩子一点生活费吧。”
“生活费？”
“对啊，我们爸妈每个月也会接济我们一些，虽然不多但好歹也能让我们手头宽裕一些，”女生迟疑了一下：“叔叔阿姨不会真的不给你吧。”
我一怔，心想还真是。
“我爸妈不给我生活费的。之前他们就说家里的钱不够我和弟弟两个人花，所以我就没去上大学。现在也是自己打工赚钱养自己，到现在了我爸妈也一分钱都没给过我。”
室友们都难以置信，最开始询问我的女生更是走上前抱住了我。
“小悦，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她的怀抱温暖而又带着皂荚的香气，那天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将长期以来压抑的眼泪全部爆发出来了。
宣泄了自己压抑的情感，但第二天起床照样还要面对生活。
炎热的夏天让人口干舌燥，我只能拿用了很久的矿泉水瓶装满水背在身上，然后赶着早上还算凉爽的温度骑车来到工作的餐馆。
就在我擦地的时候，弟弟小宇来了电话。
“喂？姐？”
我很久没有见到小宇了，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嗯，是我。找姐姐什么事儿啊？”
弟弟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地，像是很不好意思：“呃、姐，就是，我上大学谈了个女朋友嘛。爸妈给的生活费不够，爸说姐你有钱，让我来找点借点。”
原本激动跳跃的心仿佛被当头淋了一桶冰水，我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你想要多少？”
“不多，就二千。”
“就二千？！王宇你疯了吗？那么多钱你要拿去做什么啊？”
“哎哟姐，你小声点。”弟弟急忙在电话那边说：“我女朋友就坐在旁边呢，这让人听见肯定要笑话你了。”
我生气，但努力平和着语气：“不是，王宇你现在还是学生，谈恋爱又不是要结婚，哪里需要这么多钱啊？”
“哎哟姐啊，现在物价那么高，随便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就已经百十块钱了，而且我女朋友过节过生日难道不需要送礼物吗？你就给我一点吧。”
我抿了抿嘴：“好吧，我等下去银行给你打钱，我现在在工作。”
弟弟一听有钱拿了，立刻喜出望外：“好好好，那姐我等着你啊！”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了。
03
工作这么久，我每天都省吃节用，因为我不单单要赚钱养活自己，还要给弟弟学费和生活费。
因为自从父母知道我给小宇打钱后，他们就和弟弟说：“你姐有本事，很会赚钱的，你就找她要钱就好啦，爸爸妈妈也过一过舒服的日子。”
弟弟打电话告诉了我这件事，我气不过，直接回拨了电话：“爸，妈，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供小宇上学啊？他谈了女朋友三番两次找我要钱，难道我要为了供着他，觉都不睡了就天天在外面打工？”
父母听到我这么说，立刻指责道：“他是你弟弟，你不供着他，难道还要供别人？还有，你怎么现在说话这么难听啊，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把你都教坏了。”
我心里感到很是无力：“我没有认识不三不四的人，我每天除了打工，就是在外面兼职，我连自己的时间都没有，连和朋友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
压抑许久，我终于忍不住在父母面前哭了：“我真的很累，你们不让我上大学，还把我的学费都留在手里了，为什么小宇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要我来出？”
妈妈急了：“什么叫做留在我们手里了，当时都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家里没钱供你们两个大学生。是你不去上的，还自己说要自己养自己的，我们这叫尊重你！”
爸爸也说：“是啊，女儿，你真的是变了，太不懂事了。”
我擦掉眼泪，狠狠地说：“反正，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再给小宇一分钱，就这样！”
“啪”地一声，我就挂了电话，然后蹲在地上痛哭。
弟弟一年以后毕业则进入了一家公司上班，还谈了一个女朋友。
工作还没到三年，弟弟就向女朋友求了婚。
女方家里要求他要有房子和车，还要求20万的彩礼。
无论是房子、车，还是彩礼，弟弟都掏不出来，这对于我们的家庭来说更是一笔天文数字。
但对于思想传统，只想着传宗接代的父亲来说，，只要能让儿子结婚生下老王家的孩子，这个钱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拿出来！
于是，我的电话再一次被打通。
“女儿啊，是爸爸。”
经历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摸清了父母打电话来的原因，语气冷淡：“你们哪儿又缺钱了？”
父亲：“你也知道的，你弟弟跟小何求婚了来着。亲家那边要我们出彩礼、还要买房又买车，我和你妈怎么也凑不出来这个钱。那啥，你能出十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