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72岁的我为了给48岁的女儿买菜做饭，一着急摔进了医院。
在我等钱救命时，迟迟赶来的女儿却问医生，我这样能不能起来给她做饭。
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女儿在无人的时候，直接将我的氧气管拔掉。
「妈，既然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那就去死吧。」
再睁眼，我回到了摔进医院的那个早上。
01
「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让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我摸了摸我的后脑，并没有手术痕迹。
我后怕的拍拍剧烈跳动的心脏，能动，所以我还活着？
「妈！妈，你醒了没？今天你怎么没做饭？妈！」
我从床上爬起来，步履蹒跚的给万如打开了门。
「妈，你今天怎么回事，这都九点了你还没起，你明知道你腿脚不方便，你还不早点起来做饭。你知不知道，家岩他今天连饭都没吃就去上学了，要是他饿晕在课堂上，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如雷轰顶一般呆站在了原地，上一世万如……说了句一模一样的话。
所以我这是重生了？
上一世，我为了做万如想吃的菜，走了一公里去买菜，结果因为太过着急，在路上摔了一跤。
幸好边上有个好心人将我送进了医院，我经过抢救捡回了一条命。
然而在医院等着钱续命的时候。
迟迟赶来的万如却责怪我没有及时给她做饭，害得她饿到了现在。
傍晚的时候甚至还潜进病房将我的氧气管拔掉了。
「死老太婆，你都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救回来了又怎样，还不是没几年就要死了。反正你存折的密码我也知道了，你死就死了吧。」
我不敢相信我养了快五十年的女儿，会直接放弃了我的生命。
死前的窒息感好像又泛了上来。
「我……我睡过了，但是冰箱里有我做好的速食，你可以……」
「我可以什么可以！我都四十多岁了，正是要保养的时候，你竟然还想着让我面对那些油烟，万一一不小心伤到了我娇嫩的脸蛋怎么办。到时候建哥不要我了，你负责吗！」
万如猛地推开我，我踉跄的撞上了墙壁。
背上的疼痛却让我的脑子越发清醒。
李建在我们小区里是出了名的酒鬼。
他每次喝完酒后，都会家暴万如。
我一直劝万如离婚，但是万如却觉得自己可以感化他。
我没想到就算李建差点把万如杀了，万如还是对李建情深不移。
我神色闪烁了一下，或许……这是个机会。
「你什么意思！我这才在你这里住五年不到你就嫌弃我了？好啊，我就知道你这个死老太婆不是真心对我的。你自己离婚了，就要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得不到幸福是吧！我看建哥跟我提离婚也是你撺掇的吧，难怪建哥跟我说我有个好妈妈，原来是这个意思，死老太婆，你是不是就喜欢破坏别人的家庭啊。」
我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万如狰狞的面孔逐渐跟上一世的面孔重合。
我心中哀戚感觉更甚，褪去了对万如的滤镜后，原来面前的人竟然是这么的面目可憎。
我看着万如年轻力壮的身体，跟我早已经破败不堪的身体。
复仇这件事情，我得慢慢来。
「如如，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忘记了吗，离婚是你提出来的啊。」
「我……我提的？你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我那么爱建哥怎么可能主动提离婚，死老太婆，你就是想推卸责任吧。」
我叹了口气，缓缓握住万如的手：
「如如，你会忘记也很正常，当初李建把你推下楼后，医生就告诉我，你以后的记性会不太好。」
02
李建失手将万如从楼梯上推了下来后，他被判了五年。
我心疼万如和外孙，就让他们住在我家里，这一住就是四年。
算算时间，李建应该就是这几天出狱吧。
「什么推下楼，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是得了臆想症吧，我要是做过手术我自己能不记得吗？哦对了，你这个月的养老金呢？为什么还没有上交给我？」
「万如，从这个月开始养老金我自己存着，就不用你帮我存着了。」
「你自己存？你能存的明白吗？你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去买菜做饭去。」
万如骂骂咧咧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币丢在我身上。
「十块钱？十块钱连买个菜都不够，更何况买肉。」
「买不到？买不到你不会想办法吗？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吃上那些菜。」
万如侧过头看见房间里，我故意放出来的存折，眼睛一亮，随即从钱包里又拿出了五十块。
连同地上的钱一起塞到我手里：
「妈，我知道我说的有点过分了，但这不是因为今天早上家岩没吃饭吗，你别跟我计较，你知道的，我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而且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不是真心的。」
我将万如抓我的手推开，好脾气朝万如笑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我知道的，那些话肯定不是你真心想说的。好了，耽误了这么久，再不出门，等会买不到新鲜菜了。」
说着我就要把门关上。
「诶，妈，你怎么又进去了，你不是说再不出门买不到菜了吗？」
「我总得洗漱完再出门吧。」
万如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低声嘟囔着：
「都70多岁了，整的还有很多人会看你似的，就一老太婆，事情还挺多。」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把门关上。
拿起桌上的存折。
接招吧，我的好女儿。
03
从菜场买完菜回来后，我刚走到门口，
就被李家岩撞得摔坐在地上，手上提的菜也散落了一地。
「喂，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想饿死我们吗！」
我一只手捂着疼痛的腰，伸出另一只手：
「家岩，你扶外婆一下，外婆起不来了。」
李家岩嫌弃的看我一眼：
「你装什么装，不过是摔一跤而已，装的好像腰断了一样。还不赶紧起来做饭，我下午还有课呢。对了，学校要交书本费，你别忘了给我钱，五百块。」
「李家岩！你怎么跟你外婆说话的！你知不知道，有很多老人家这么一摔就进了医院，亏你还是个初三生呢，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一道严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一双有力的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徐老头啊，你怎么来了？哎哟，谢谢，谢谢。」
「跟我说什么谢谢。」
「嘁，装模作样。」
说着李家岩转身就往房间里走。
「你！」
我制止徐斌想要上前的动作，蹲下将菜一一捡起。
「苏芳！他们这样对你，你都不生气吗？」
「徐老头，你放心，我苏芳可不是什么喜欢吃哑巴亏的人，我有计划。」
04
「妈，你是不知道，我不过是没来的及把外婆扶起来，人家的相好就把我骂了一顿。」
「哟，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柔弱不堪的苏女士吗？怎么，这是调情调完了，舍得回家了？」
我没搭理他们的阴阳怪气，而是故作担忧的说：
「万如，听说最近小区不太平，最近几天你别出门了。」
「死老太婆，你管我出不出门。」
我满意的勾唇。
这个语气，万如一定会出门的。
我把东西放进厨房，开始炒菜。
吃完饭后，万如果然出门了。
我将买来的摄像头安装好。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李建的那股东风了。
傍晚，万如喜笑颜开的回来了。
「妈，你上次不是说晚上要跟徐叔出去散步吗？你快去吧。」
「你不是说我去了家里就没有人做饭了吗？我还是不去了吧。」
「哎呀，没事没事，你去吧，以后的饭我来做。」
推诿了一阵子，我装作被说服了的样子同意了。
在外面晃荡的时候，我拿出了手机看起了监控。
「建哥，这就是我们以后要住的房子，你看宽敞吧。」
李建却不耐的将万如的手甩开：
「还行吧，存折放哪里了？」
「在我妈房间，你工具带了吗？我妈经常锁门的，诶，今天竟然没锁。」
……
将整个房间翻找了一遍后，李建掐着万如的脖子嘶吼道：
「万如，钱呢？你不是说你妈把存折放在了桌子上吗？存折呢？死女人，你骗老子？」
「建哥，建哥。你先松松手……我早上真的看见了，你别急，我们再找找。」
「万如，老子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明天你要是拿不出钱给老子喝酒，别怪老子拿你去换酒钱。」
说完将万如一甩，重重的摔上门离开了。
万如痴迷的看了一会李建离开的背影，随即开始在我的房间里四处搜寻。
见实在是找不到，这才不甘心的将东西整理好，离开了房间。
我满意的收起手机。
这种打人的体力活，果然还是要年轻人来做啊。
05
「妈，妈！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快点进来啊，哎哟，痛死我了。快点，你磨磨唧唧的干嘛呢，快点拿钱带我去医院上药缝针啊！」
万如捂着满是血的头，朝我看来。
客厅里的东西全都被打落在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索性就站在门口。
「这是怎么了？」
「哎哟，你是不知道啊，你刚走家里就进贼了。家里的钱全都被那贼抢走了，现在我去医院都没钱了啊。」
「哎哟，进贼了？那不得赶紧报警，瞧瞧，这都出血了。」
说着我用力按上了她的伤口。
「你干嘛！」
万如将我的手拍开：
「妈！当务之急哪里是报警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带我去医院啊。」
我故作为难的看着她：
「我哪来的钱啊？我的钱不都给你了吗？如如，我看你这伤口也不是很重，要不我们就不去医院了吧。」
万如这下才像是着急了，连伤口顾不上捂：
「妈！你不是有一本存了好几年的存折吗，就拿那里面的钱啊。」
周旋了这么久，终于把目的说出口了啊。
「你在说什么，我哪里来的存折。」
「妈！你连我都要瞒着吗？我早上就看见了，你桌子上有本存了好几年的存折，里面的钱才是你的养老钱吧。妈，我可是你的亲女儿，你的东西最后还不是要留给我的？所以我用还是晚用都没什么区别吧。妈~我可不想我的脸上还留个疤啊。」
「可是……可是……」
「哎呀，妈，你有什么好可是的。给我吧，我帮你保管，怎么样？」
万如头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倒是显得她的脸越发的狰狞。
我朝墙上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
「万如，先不说那是我的养老钱，我不可能给你，就说我每个月给你的钱就已经不少了。你如果要去医院看，那你就自己花钱自己去。从今天开始，我不可能给你一分钱。」
「苏芳！你站住，你什么意思？」
万如拉住我的手，将我甩到地上。
「你想霸占我的钱？」
「你的钱？你一个离过三次婚，吃喝都靠我的废物，哪里来的钱？」
我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来，却被万如骑坐在身上掐住了脖子。
「我废物？你个老不死的，我今天就要把你杀了，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废物！你叫啊，你怎么不叫了？我让你不给我钱，我让你违抗我，死东西，去死吧你！」
突然门被踹开，一群人将万如控制住。
「苏芳，苏芳，你没事吧？」
徐斌连忙将我扶起来，我眼底的恐惧才慢慢淡去。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我家的，松开我！」
「别动！万如，你被逮捕了！」
06
「警察同志，你们说什么呢？我们母女俩打打闹闹而已，不至于上升到逮捕这个地步吧。妈！妈，你说句话啊！」
我没有搭理她：
「咳咳，警察同志，谢谢你们哦，你们来的真及时，差一点我就要被这个不孝女给掐死了。」
「苏婆婆，你没事就好，保护人民安全是我们的义务。你女儿我们就带走了，后面如果需要您做笔录，我们会联系您的。」
被控制住的万如开始疯狂挣扎：
「你们……你们凭什么带我走，放开我！妈，我可是你女儿，你要亲手送我进监狱吗？」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看刚才你就是想杀了我吧。」
「老实点！万如，你犯了偷窃罪以及故意杀人罪，现在被我们逮捕，你最好老实点。」
「什么杀不杀的，我说了就是玩闹，玩闹你们听不懂吗？该死的放开我！」
万如瞪着我：
「啊！我知道了，是因为他吧，是不是这个老男人给你吹了什么耳旁风，所以你才突然这样子对我。」
「万如，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那你们现在在干什么？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男的拉拉扯扯，你们两个都为老不尊的东西。我爸说的果然没错，年轻的时候你就耐不住寂寞，跟他勾勾搭搭。你都年纪这么大了，依旧跟他勾勾搭搭，怎么你们是比较喜欢地下恋？我爸要是就算是活着都能被你们给气死。」
我怒扇了万如一个巴掌：
「万如！你胡搅蛮缠也要有个限度，你，现在立马跟你徐叔叔道歉！」
「道歉？难道我说的有错吗？看你们这样子，暗通款曲一段时间了吧。你还挺厉害的啊，先是逼死自己老公，然后逼着自己女儿离婚，最后还能找到一个瞎了眼的接盘侠。我还真是好奇你用什么跟他交换的？金钱……还是……身体？」
万如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我气的两眼发蒙：
「万如，我真后悔养了你啊。你下辈子就待在监狱里吧，省的我看了心烦。」
「死老太婆，你不得善终！」
李家岩从看热闹的人群中钻了进来：
「你们要把我妈带去哪里？松开我妈！」
说着他就想往我身上撞。
警察一把将他控制住。
「李家岩，我自认对你们已经很好了，从今天起，你们娘俩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现在滚出我家！」
「你家？什么你家，我妈说了，我们住进来了就是我家，要滚也是你这个死老太婆滚！」
「李家岩，你果然跟你那黑心肠的爹一个样，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惦记着我资产了。你放心，这栋房子我就算是一把火烧光了，我也不会留下来给你们。」
万如看见李家岩被推到在地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死老太婆，我对你有点好脸色，你就以为能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是吧。什么你家，这是我家，是我爸买的！我让你一个外姓人在我的房子里住了这么久，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想要把主人给赶走，我告诉你，你才是该滚蛋的那个人。」
徐斌听着皱起了眉头，目光关切的看向我。
我轻拍了几下他的手示意我没事。
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因为万如说的话伤心了。
因为我会，
直接动手。
07
我松开徐斌的手，抓起身旁的扫把就往万如身上打。
「老不死的，你干什么！」
身旁的警察连忙拉住我。
「婆婆，婆婆，您冷静一点。」
在众人的劝说下，我把扫把丢到了一边。
但我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