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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她生个男孩，家人听信跛脚大仙的话，
让即将生产的嫂子喝符水转换胎儿的性别。
嫂子怕喝出病，求我偷偷丢掉符篆。
一个月后，嫂子顺利生下了一名健康的女婴。
重男轻女的哥哥暴怒，嫂子害怕反污蔑我：
“都是你，是你见不得你侄子出生，丢了符篆害我生了女娃，我要弄死你！”
她故意将我的脸按入烧红的火盆，
我重度烧伤，声带毁坏，饱受折磨而死。
再睁眼，回到嫂子让我丢掉符篆这天。
这一次，我决定放下助人情节，享受缺德人生。
1
整个屋子充满了发霉，腐烂的味道。
肥胖的男人提起裤子，朝着摊在地上的我“呸”了一口，厌恶道：“3个月了，肚子没有一点动静，我五千块白花了。”
我的四肢，因为受伤和常年不见阳光，已经溃烂，脸上被火烧伤的肌肤更是流出脓血。
我拿起手边的杂草丢向男人，用最后的力气，冲他竖起小拇指。
男人发疯，对着我残破的身体，狠狠踹上几脚。
我吐出数口鲜血，终是死了。
再睁眼，熟悉的柴房，嫂子躺在破床上，抓着我的手流着泪道：“二丫，嫂子是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那转换胎儿性别的符篆，肯定是假的，你帮嫂子丢了好不好？”
这是……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光滑的肌肤，没有流出脓血。
手臂上也没有腐烂的伤口。
“啊……”我没有哑，我还能说话。
我重生了，重生回，毁掉我人生的这一天。
嫂子见我发呆，扯了扯我的衣袖，再次哀求道：“二丫，嫂子平时待你怎么样，你帮帮嫂子好吗？”
躺在发霉的小破屋时，我时常在想。
若是再来一次，我会如何选择呢？
上一世，嫂子也是这样含泪求我，让我丢掉奶奶从跛脚大仙那里高价求来的符篆。
嫂子是我哥花钱买来的媳妇，被关在柴房里，每天都是我负责给她送饭。
她总是拉着我讲外面的世界，还教我识字，更是怕我饿着，将她的饭分给我吃。
所以，她让我丢掉符篆，我便丢了！
更是配合她，告诉奶奶和哥，她每天都有喝符水。
可是，临到生产的时候，嫂子生出来的是个女娃。
我哥气得踹翻了凳子，挥起拳头想要打嫂子。
嫂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下床朝我扑来，把我的脸往烧红的火盆中按，怨恨道：“二丫，都是你，是你见不得你侄子出生，丢了符篆害我生了女娃，我要弄死你！”
“滋——”
火焰如毒蛇，吞噬我的肌肤。
我疼到痉挛，发出阵阵惨叫，鼻尖飘过肉烧焦的味道。
嫂子就那样死死按着我，直到我哑了，喊不出一个字才松手。
那符篆花了我哥三万块，他心疼钱，狠狠踹了我几十脚。
“别打了，打死了怎么卖钱。”
经我奶提醒，我哥这才停了脚。
一个月后，伤痕累累的我被卖给了村东的疯子，他胖的像头猪，身上的皮肤，更是溃烂一般泛着白，很是可怖。
嫂子说，那叫牛皮癣。
我稍有顶撞，疯子就用皮带狠狠抽我，日复一日的折磨，最后我被活活打死。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我那“善良”的好嫂子。
“二丫，”趁我陷入沉思时，嫂子将符篆塞到我手里，“二丫，快丢了它。”
下一秒。
“砰——”
柴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我哥满身酒气地走进来，瞧见我手里的符篆，当即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你个小贱蹄子，让你伺候你嫂子喝符水，你拿着符篆想干什么？”
2
曾经，我同情嫂子，觉得我哥是恶魔，时常对他没有好脸色。
挨了不少打。
死过一次，我明白了。
头顶悬着一把刀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同情别人，救赎别人呢？！
何况，这个人根本不值得。
嫂子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捂着脸，讨好的声音道：“哥，是嫂子不想喝符水，让我丢掉符篆，可这符篆花了咱家三万，我劝嫂子喝，她偏不，还非要把符篆塞我手里。”
头一次，我没有揽责。
嫂子眸中满是震惊。
毕竟，以前她犯了错，像是不喝我奶准备的补药，或者想逃走，都是我帮她遮掩，也是我替她挨打。
“贱人！”我哥对着嫂子的脸连扇了两巴掌，命我烧了符篆冲水，就那样扣开嫂子的嘴，把滚烫的水，全都灌入了嫂子的嘴中。
嫂子求助的眼神看向我，我瑟缩在一旁。
第二天，给嫂子送饭时，她埋怨道：“二丫，嫂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我？”
可上一世，正是她担心我说出真相。
害我承受剧痛，烧坏了嗓子呀。
“嫂子，我没有害你呀，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提醒我哥，嫂子精着呢。
我哥连着一个月都守着嫂子喝完符水。
那符水里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喝了一个月，嫂子直嚷着“肚子疼”，额上满是冷汗。
我奶却高兴地开始准备接生工具。
为了省钱，也为了防止嫂子逃跑，我奶准备亲自接生。
“贱人，你用点力啊……”
我奶接生不熟练，用剪刀乱剪，嫂子疼的惨叫连连，就像当初我被她按入火盆中，那样绝望。
忙活了三个小时。
孩子终于出生了，我奶抱在手里看了一眼，便将孩子丢在了地上。
我瞥了一眼，那是个女娃，她眼睛一边高一边低，嘴唇是歪的，鼻子中间像是被割了一刀，丑陋的像个怪物。
这就是嫂子说过的，畸形儿。
我哥进来，见到地上的畸形儿，吓了一大跳。
得知是个女娃，气得对着我嫂，猛踹了几脚，可我嫂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哥意识到不对，将手指放在嫂子鼻下。
骂了一句——
“晦气！”
3
嫂子死了！
我没有半分同情。
一个大学生，被拐来山里，固然可怜，但是她不应该，践踏我的善心，将我推入火坑中。
嫂子和她的孩子，被我哥和奶，随意葬在了后院。
那么大的坑，是我一个人挖的。
买媳妇的钱，买符篆的钱打了水漂，我哥心情不爽，喝醉酒后开始打我，“都怪你这个扫把星，一出生就克死爸妈，现在还克死你嫂子和你侄子，小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哥下手没个轻重。
要是不想办法，真能被他打死。
趁他酒醉，我趴在地上，假装被揍的嚎啕大哭，边哭边道：“哥，我错了，可是就我有错，别人就没错吗？那跛脚大仙，是盼弟家介绍的，小侄子没了，他们家得赔我们一个。”
“是哈！”我哥停止了动作，似乎在思考这什么？
他问：“怎么赔？”
这时，我奶从里屋慢悠悠地走出来，笑道：“这不简单，当然是让盼弟再给你生一个了。”
我哥发愁，“可奶，家里全部的钱，都买那符篆了啊。”
我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奶奶我，自有办法。”
是的，我奶办法多着呢。
嫂子就是我奶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她好奇地打听，这大活人怎么就这么乖乖听话，那人贩子高兴，便给了她一包迷药。
盼弟，是逃不过我奶的手掌心。
上一世，我死后，许是怨气太重，在山里飘荡了很久，了解了很多掩埋的真相，也见识了人间真情。
我得知，将跛脚大仙推荐给奶奶的人，就是盼弟。
我爸和我妈当年出村打工，死在了工地。
赔的钱让哥买到了漂亮媳妇，也让我们顿顿有肉。
而我的大学生嫂子，还教会了我很多。
至于盼弟，她家里十几口人，她连口鸡蛋都吃不上，因为常年做活手上全是老茧。
她嫉妒我，憎恨我，于是怂恿她家人联合跛脚大仙，骗奶奶说有能改变胎儿性别的符篆。
盼弟的妈妈确实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奶奶信以为真，掏了家里全部的钱——三万块。
因此，害我毁容，哑了。
可这些还不够！
在得知我哥要卖我的时候，她推荐了他们村东，人人惧怕的那个疯子。
可以说，我凄惨的上一世，全都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就因为我过得比她“好”？
这辈子，我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我会让她也尝一尝，我经历过的苦难。
我按照奶奶的吩咐，跋山涉水，来到村东盼弟家，塞给她两个鸡蛋，感激道：
“盼弟，多亏有你推荐的跛脚仙人，我奶说想感谢你，在家做了红烧肉，等着你来吃。”
盼弟是家里的老大，什么脏活累活全是她在做，而好吃的，总是最后轮到她，一听有红烧肉，她舔了舔嘴唇，高兴道：“我这就去。”
说完，拔腿就跑。
看着她的背影，我笑了！
这一趟，她大概有去无回了。
4
等我慢悠悠到家时，盼弟已经被我奶迷晕，关在了柴房，从柴房传来我哥的低吼，看来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第二天，我去给盼弟送饭。
我奶的迷药下的有点狠，都一天一夜了，我去的时候，她还没醒，又等了十几分钟，她的眼皮子才动了一下。
“二丫？”她揉了揉迷糊的脑袋，突然坐了起来，看到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还有床上那刺目的红色，她已经是20岁的大姑娘了，什么都明白。
她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二丫，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在山里飘荡时。
我也很想问问她。
盼弟，为什么啊，我跟你无冤无仇，一次又一次，你为什么非要害我。
可是，我是鬼。
是这世外之物，而且我已经哑了啊。
再也说不出话。
我只能听她跟同村的姑娘调侃，
“昨天，二丫被那个疯子活活打死了，警察都出动了，直接把疯子抓走了。”
“你们全都要感谢我呢，要不是我，咱们天天还要被疯子那张脸恶心着呢。”
“二丫也要感激我，她毁了容，又哑了，我好心送她一程，让她解脱。”
她的语气甚至有些得意。
呵，解脱？！
哪怕毁了容，哑了，我也只想活着，活着走出偏远的村子，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所以，上一世我帮嫂子，其实也是在帮自己，我想凭着嫂子的聪明才智，会不会带着我一起离开呢。
可结果……我死的那么冤。
也是死过一次，我明白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想要走出去，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