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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阎行舟第十八次因为小青梅而抛下我。
我借出差的机会在外散心。
回家发现他把怀孕的小青梅接进了我的卧室。
而我养了十年的宠物狗因为朝她叫了几声，就他被踢死了。
我疯狂质问，他却不以为意。
“她怀孕六个月了，一个畜生怎么能跟两条人命比？”
后来我和影帝发小进行全网直播的盛大婚礼。
他闯进现场跪下求我复合，我让保镖把他踢出去。
居高临下淡淡道：“一个畜生而已，跑来狗叫什么？”
01
我眼眶通红，盯着阎行舟止不住地颤抖。
“他不只是一条狗，他是我的家人，你也养了他五年，怎么能忍心踢死他？”
他一下把门关上，微微有些不耐烦。
“一个畜生死就死了，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再买一只。”
“冉冉差点被它吓到流产，这东西养再久都是不通人性的。”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纪冉挺着孕肚慢吞吞走出来，看见我明显一愣。
“照月姐姐回来了啊，这几天要打扰了。”
她对我说着话，却看着阎行舟甜甜的笑，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羞愧。
五年间，我们每一次举行婚礼，都会收到纪冉发生各种状况的消息。
和男友吵架、失恋想要自杀、发烧昏迷在家......
而几天前，阎行舟听到她离婚的消息又毅然决然抛下我去找她。
众目睽睽之下，他为我戴戒指的手果断地收了回去。
“她怀孕六个月了，没人撑腰我不放心。”
婚礼毁了可以再办，而我的小狗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打开门看着纪冉沉声道：“滚出去。”
她呆在原地，当场就落了泪。
“阎哥哥，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对不起，是我不该来吧？”
阎行舟大踏步走过去为她擦泪，把她护到身后跟我冷脸相对。
“照月，冉冉只是来暂住几天，你别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人。”
我欺负她？我哪里有那个能力欺负她。
毕竟相恋五年的分量敌不过她纪冉的一句话。
她不走，我走好了。
我拉着出差用的箱子往外走。
纪冉突然提高声音，带着哭腔姿态卑微。
“对不起，我走就是了，你别因为我和阎哥哥吵架。”
“找到房子前我住酒店就行，阎哥哥你不用担心。”
她边哭边推开阎行舟的阻拦，倔强地迈着步子往外走，甚至电梯都不坐，直接选择了楼梯。
阎行舟赶忙追过去，满含怒气地瞪了我一眼。
“江照月，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两人拉扯的声音在楼梯间里回响。
我没有再管，心神恍惚地下楼去找豆腐的尸体。
阎行舟说他随手扔在了花坛里，我在下面找了半个小时，心灰意冷之际在树丛边缘看到了他。
他漂亮的白色毛发变得灰扑扑的，往日温热的身体也已经又干又硬。
听说现在有宠物殡葬师可以对宠物进行火化，我摸了摸他的脸安慰道：
“对不起，妈妈这次带你一起走。”
我打开手机，翻到五年未曾拨打过的号码，抬手摁了下去。
“喂，小月亮，终于在外面体验够了？”
“你这小混蛋舍得来电话啦。”
听到爸妈声音的那一刻，泪水决堤，我死咬着口中软肉控制声音。
“爸妈，我要回家。”
“我跟你妈在国外度假，小混蛋，三天后来接机。”
我回到楼上时，阎行舟正在房间里收拾纪冉的东西。
看来他没有把人劝回来。
他出来发现我抱着豆腐后，瞬间移开了眼神，开口的语气稍微软了下来。
“冉冉一个孕妇到处跑不安全，我安顿好她就回来。”
我不想就纪冉的事和他争吵了，只是疲惫地点点头。
其实不说也没什么，反正他总是这样把纪冉的一切优先于我。
02
阎行舟很晚才回来。
他提着一个蛋糕盒子放到我面前。
我一向不爱吃甜的，问他给我这个干什么。
他边说边拆开了盒子，举着造型精致的樱桃蛋糕喂到我嘴边。
“冉冉说味道很好，还是你定制蛋糕的那家店。”
“你尝一尝，不是说吃甜品能让人心情变好吗？”
或许吧。
但我的生日蛋糕都是特制苦巧，阎行舟总是吃一口就吐着舌头叫苦。
偏偏他每次不信邪，非要尝一口才肯罢休，我以为他已经长了记性。
我垂下眼皮，推开他的手臂。
“太晚了，会长胖，你自己吃吧。”
他瞬间失了笑容，大力扔下蛋糕，冷声道：“你总是那么固执，不吃拉倒。”
我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没告诉他，提到纪冉，他对我也总是那么急躁。
第二天一早，我去预约好的宠物殡葬馆进行豆腐的遗体告别。
阎行舟在我收拾东西的过程中沉默不语，末了才说他也要去。
到了地方，我让他在外面等着，毕竟他是害死豆腐的凶手，我不想让豆腐最后一程也走得不安稳。
他愣了愣，低头踢开脚边的石头，没什么所谓地回了车里。
在里面待了大约一个小时，我顶着红肿的双眼捧着一个白色小陶罐出来。
环视一圈突然发现阎行舟的车不见了。
我打开手机，看到三十分钟前他发来一条消息。
“冉冉突然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院。”
我猛地握紧了手机，指节用力到发白，几分钟后才平复满腔翻涌的情绪，自己打车回了家。
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手机接连震动了几下，点开竟是纪冉的消息。
第一条是阎行舟提着餐盒的图片。
“怀孕好烦啊，还好有阎哥哥在，他说把我当亲妹妹对待，真的从来没有食言！”
“小圆小圆，我不想让他只做我哥哥，是不是太贪心啦？”
“都怪他对我太好了，走路抱我，吃饭喂我，超讨厌的哎。”
我皱眉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啊，是照月姐姐，我发错人了！”
她又发来一个卖萌的表情包，迟迟没有将上方的消息撤回去，直到两分钟过后。
“照月姐姐，我还有检查要做，再借走阎哥哥半天，不好意思啦。”
没一会儿，阎行舟打来了电话。
我以为他要说晚回家的事，接通却听到他焦急的声音。
“照月，你快去那家店买一块樱桃蛋糕，冉冉这会儿情绪不稳定，吵着要吃蛋糕。”
“医生说孕妇有时会这样，只能顺着她。”
“我们在中心医院，记得快点。”
电话那边一片嘈杂，不等我说话，他就利落地挂断了。
03
比起和他争吵，我还是选择了送蛋糕。
走进店里，老板一下认出我，热情地招呼我坐下。
“江小姐，还是85%的巧克力蛋糕吗？”
我摇摇头。
“要樱桃蛋糕。”
老板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是阎先生昨天和他妹妹点过的吧，他们兄妹俩感情真好啊。”
“我看小姑娘怀孕了，还是少吃点甜的......”
老板一向热情，以往我都爱跟她聊一会儿，今天却没有什么心情。
我根据阎行舟的消息一路找到病房，打开门就听到纪冉的笑声。
阎行舟回头，带着笑意望向我，柔声道：“照月，你来了。”
我走过去，刚提起蛋糕就看到纪冉脸色骤变。
“呕——好腻的味道......”
她下床在垃圾桶前狂吐，捂住嘴闪着泪花对阎行舟哀求道：“阎哥哥，蛋糕的味道太腻了，我、呕——”
阎行舟立刻夺过我手里的蛋糕，扔到走廊的大垃圾桶里。
关门拿水杯，转身安抚纪冉一气呵成。
“对不起阎哥哥，我刚刚真的很想吃的。”
我欲离开，突然看到纪冉丢在床上的手机挂了一条小兔子手机链。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没看错的话那是我送给阎行舟的。
他拿东西总是毛手毛脚容易掉，在我面前摔坏两个手机后我买来材料，自己编了手机链给他。
他属兔，我还特意去店里打了一个铂金小兔子串了上去。
当时他开心地抱着我转圈。
“照月，等我八十岁拿着它去外面，街上也都是羡慕我的老头。”
结果，还没有两年，他就给了别人。
我拎起手机链，阎行舟正好回头，他身躯一震，眼神躲闪开。
纪冉却兴冲冲道：“照月姐姐，那是我向阎哥哥要来的，我觉得小兔子很可爱，他就给我了。”
“你也觉得很可爱吧。”
我看着兔子，语气淡淡。
“这是我送他的。”
纪冉走过来手忙脚乱拆下手机链递给我，转头指责阎行舟。
“阎哥哥你再宠我也不能这样哦，照月姐姐会伤心的，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吵架。”
我跟阎行舟对视一眼，看着他想要解释什么的表情转身就走。
“我回去了。”
正好路过垃圾桶，我把手机链扔了进去。
算算日子，过了明天，我就该出发去京市了。
下午五点，阎行舟从医院回来。
他进到房间先环视了一圈，疑惑道：“怎么少了那么多东西？”
我不假思索道：“出差。”
这时他想起什么一样，从怀里摸出了我扔掉的手机链。
“这个我捡回来了，本来我想等冉冉看够了就要回来的，没想真的给她。”
我有些惊讶，但却没什么惊喜的感觉。
“反正都是你的东西了，随便你，不用告诉我。”
他沉吟片刻，又道：“明天替冉冉搬家，你和我一起，冉冉说请我们吃饭。”
“不需要，你自己去吧。”
或许是我语气太过生硬，阎行舟脸上满是不悦。
“你能不能别那么固执，这些年凡是有关冉冉的事，你就要针对她。”
“她是我亲妹妹一样的存在，你没资格跟她甩脸色。”
以往对此的无数争吵忽然有了定论，因为我没资格，所以争吵也无济于事。
喉间微涩，反复挣扎的一点期望就此消散。
我点头同意和他一起，他却恍惚一瞬，神情有些勉强。
甚至追问了一句：“你真的同意了，没其他要说的？”
我面无表情地直视他。
“当然。”
04
“阎哥哥，我订好餐厅了，就等你搬完喽。”
纪冉的东西不算多，因此搬家公司都没请，只有阎行舟一个人在忙。
我眼不见为净地去了窗边。
阎行舟忙着进进出出的时候，纪冉靠了过来。
她幽幽叹了口气，很忧愁似的。
“照月姐姐，其实我挺不想要这个孩子的。”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挑眉不语，凭直觉打开手机视频录制。
“不过要是阎哥哥的孩子，我会乐意生下来。”
“你应该跟他说，而不是我。”
“是吗，”她缓缓笑起来，露出八颗白牙，“那要谢谢你成全了。”
她站在楼梯口，猛地向下倒去，迅速滚下十五级台阶。
“啊——”
“阎哥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身下缓缓流出了血，我目露惊骇下楼去扶她，阎行舟闪电般出现将我挤开。
他声音震怒，目露厌恶。
“滚开！”
纪冉惊慌地去握阎行舟的手，满头满脸的汗水狼狈极了。
“血，我在流血，阎哥哥我好害怕，怎么办呜呜呜......”
“照月姐姐......为什么这么对我......”
“不是我......”
“别说没用的，”阎行舟毫不留情地打断我，“叫救护车！”
纪冉的孩子没了。
她躺在病床上一脸虚弱，拽着阎行舟的袖子为我求情。
“阎哥哥，照月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我看得一阵恶心，再一次强调。
“她是自己摔下去的，我没碰过她。”
阎行舟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我。
“江照月，错了就是错了，别做这种让人瞧不起的事。”
我漠然地审视他，前所未有的平静。
“阎行舟，你不信我。”
阎行舟瞳孔微缩，语气里是难以平息的暴怒。
“冉冉她孩子都没了，你还在狡辩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狡辩？是你眼瞎心盲罢了。”
我自嘲一笑，缓缓后退。
“你照顾她吧，我先走了。”
“今天不给冉冉一个交代，你还敢走！”
“阎哥哥！”纪冉猛地叫住他，“我的肚子还是好疼啊，问问医生吧，我好害怕。”
趁他迟疑的功夫，我走出了医院。
路上挂断了他的电话，又收到他的消息。
“照月，我刚刚有点冲动了，冉冉流产大出血，附近只有你的血型和她适配，你给冉冉献一次血，这次的事情既往不咎，赶紧来医院，人命关天！”
我没什么表情地关掉手机，回到家决定现在就走。
上飞机前，我给阎行舟发去那段视频。
然后附带一条信息，打开飞行模式登机。
“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