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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
虐文
作者:
小琅字数:3758更新时间:25/05/06 11:36:11
为救欠下巨额赌债的父亲,我走进了商时序的办公室。
当晚,在寂静无人的写字楼里,我被愤怒的男人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从沙发到办公桌,最后贴在全透明的玻璃幕墙上。
可转日,要债的人还是找上了家门。
我跪在商家大宅三天三夜,求他至少救救母亲和妹妹。
他却只是冷冷的睥睨着我:
“当年若不是你爸动手脚,我的父母弟弟怎会惨死!”
“你家的今天,不过是咎由自取!”
他将一个盒子扔子我面前,里面赫然是父亲血淋淋的双手!
他将我拖至一个屏幕前,播放的竟是一群人折磨我母亲的视频!
不甘受辱的母亲一头撞死在墙上。
血花四溅,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红着眼睛一头撞向商时序,他闪身避开:
“怎么?不管你妹妹了?”
直到八年后,她的新欢将我刚满十八岁的妹妹送进了一群公子哥的房间。
重复了我母亲的悲剧。
我将剪刀抵在脖间,寸寸深入。
他却哭红了双眼,求我停手。
1
我留在了商时序身边,以情人的名义。
他说我不配出现在他家的户口本上,不然,他的父母会死不瞑目。
我每天都要在商父商母面前跪足三个小时,忏悔我家的罪过。
有几次我起身时,发现商时序在门外盯着我,神情莫测。
目光对视,他厌恶的转身离去。
他恨我,我以为我早已麻木,对上他嫌恶的目光却还是心痛不止。
我想过去死,却因每次想到妹妹,继续苦苦支撑。
现在,妹妹死了,我再也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
还记得那天,我冲进商时序的书房,
“你答应我的!只要我留在你身边,就放过我妹妹!”
江婉月从商时序的腿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裙子。
“赵清浔,你未免太看的起自己,还有,谁给你的胆子进我的书房?”商时序的语气里全是被打扰了好事的愤怒感,毫不在意我说了什么。
“时序,求求你,清意刚满十八岁,她的人生不能就这样被毁了。”我无视他的语气,苦苦哀求。
“姐姐,看你说的,赵清意撞见了我和时序在一起,想要教训我,不小心冲撞了别人,时序只是送她去赔礼道歉而已。”
“那个宋子川是海市出了名的会玩,落到他手里,清意会有什么好下场。” 此刻清意的遭遇让我想起了八年前母亲,我浑身颤抖,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报应到清意身上。
商时序的手机响了:“序哥,这姑娘也太刚烈了,一头撞在大理石茶几上,人当场就没了,真是晦气,我这酒吧还要怎么开下去……”
时序没有外放,我却清晰的听到了每一个字,当场没了?什么叫当场没了?他们有没有叫救护车?
我跌倒在地,快速爬向商时序:“求你,求你带我去看看她,我不信,不信她会离开我。”
商时序冷漠的甩开的我的手:“听不见吗?人没了,当场就没了!就像安安那样,当场死在我怀里!”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底似有万蚁噬咬,难道他把清意养这么大,只为今天?
我爬起来想要冲出去找清意,商时序一摆手,有人拦住了我,
“你哪都不能去,这辈子都只能待在商家赎罪!”商时序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来来的话就像淬了冰。
我转头看他,眼中的绝望最终全部转化成恨意:“商时序,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
也许我眼中的恨意过于浓烈,商时序蹲下捏着我的下巴,眼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我不过是让她去道个歉而已,谁知道她会寻死!你们赵家人,还真都是好样的。”
“将太太关到卧室,无事不得外出。”后边又补充道:“找人进去看着她。”
他很清楚,清意没了,他留不住我了。
2
我麻木的躺在床上,八年来,我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清浔,不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送她去寄宿学校,假期给她报各种游学,减少她回家的时间。
偶尔回家,她看到商时序会叫甜甜的喊姐夫。
刚开始几年,听到这个称呼,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借口出差,直至清意开学。
但最近这两年,他会主动问起清意什么时候放假,让我不要给清意报那么多课,假期可以多陪陪我。
听到清意喊姐夫时,也会温和的摸摸她的头,嘱咐她有什么困难要跟家里说。
两年前的一个周末,清意来找我,商时序第一次陪我们吃了饭,饭桌上清意讲着学校的新鲜事,抱怨高中课程紧张。
我悄悄的观察他,怕他说出什么让清意误会的话,但他始终面色平静,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下午送清意返校后,
刚进家门,就被商时序拉进来卧室,他一身酒气,粗鲁的扯着我的衣服,我努力制止住他的手,告诉他我这几天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赵清浔,你不是惯会用这副身子讨好我吗?”
他双眼猩红的的盯着我,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恨意,仿佛午饭时的温柔小意是一场幻觉。
“赵清浔,我真是小看了你,知道用妹妹争宠了,怎么,是打算两年后把她送到我床上吗?”
我瞳孔微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粗暴的将我翻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当年,我就是被你这这副眼神骗了,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
事后,他抽身离去,留我一人躺在一片殷红当中。
我还以为,他已经接受了清意,幻想着,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真是可笑,我们之间隔了那么多条人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在一起。
到底是我奢望了。
3
江婉月就是在那时出现的。
商时序纵容她的一切行为。
“听说姐姐煲汤煲的特别好,不知道我有没有口福尝尝呢?”第一次见面,江婉月就开始找茬。
“你喜欢,让她每天给你煲不同口味的汤。”商时序淡淡的扫过我,我顺从的走进厨房。
汤煲好后,我端给她,她却故意伸手一推,刚出锅的热汤洒在我腿上,那时正是夏天,我只穿了一条短裤,滚烫的汤水顺着我大腿流下,瞬间起了好多小水泡。
商时序慌张的推开江婉月,蹲下查看我的伤情。
“啊,我不是故意的,汤太烫了,我一时没拿住。姐姐不会是故意的吧,为什么不等汤凉了再端过来?”江婉月委委屈屈的说道。
商时序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想要查看伤情的手收了回去,起身冷漠的的看着我:“婉月以后会是这里的女主人,收起你那些见不得人心思,伺候人就要有伺候人的样子。”
“去重新端一碗汤过来,记得吹凉。”
我没有反抗,转身想要返回厨房,腿上的疼痛传来,让我忍不住一个踉跄。
“我看姐姐走路都走不稳了,要不还是算了。”江婉月扯扯时序的衣袖,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
商时序不找声色的拽回衣袖,“赵清浔,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逼退眼里的泪水,倔强的转身:“商先生要喝吗,要不要也给您晾一碗?”
商时序突然恼怒,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赵清浔,不要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说完把我甩向一边,我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双手按在刚刚汤碗的碎片上,鲜血直流。
“怎么改用苦肉计了?”商时序冷哼一声,毫不留恋的揽着江婉月转身离去。
我坐起身,徒手将碎片一片片从手中拔出,像感受不到疼一样。
我可悲的发现,我还爱着商时序。
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八岁那年,立下约定,大学毕业就结婚。
4
大一开学没多久,商时序突然接到父母车祸去世的噩耗。
我陪他一起赶回海市。
刚出机场,看到商时序的弟弟商时安朝他招手。
时安那声哥哥还没有喊出口,一辆车直直的朝他撞去,少年的身子就那样轻轻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下。
商时序疯了一样跑过去,商时安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看向身后的我时,眼里却满是恨意:“哥……是她……是她爸害死了……”他终究没能说完这句话,在商时序怀里没了呼吸。
十二岁的少年手里紧紧握着一个优盘。
商时序那时就展现出了超高的智商,那辆撞向商时安的车出现的太突然。
即使后来查到是司机酒驾,商时序也不信。
我茫然的跟着他,看他冷静的处理完弟弟的后事,打开优盘,
里边有两段录像。
第一个是他家车库的监控,视频里我的爸爸偷偷溜进商家车库,弄坏了商时序爸爸最经常开的的那车的刹车。
完事后,他站在车边,说:“让你跟我争。”
这时商父商母出现了,他立刻躲在了别的车后,看着他们开走了那梁车,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另一个视频是商父商母车祸的监控录像,一个路口,红灯亮起,商伯父的车却没有减速的迹象,视频里只看见他的车辆急速转弯撞向了一辆满载的混凝土搅拌车,搅拌车刹车不及,直直的轧了过去……鲜血从车内流出。
其实,他可以选择撞向另一边的,另一边是路边,撞到路边的树上生还几率会大很多,只是,那里有一队要过马路的小学生。
伯父伯母生性善良,生死存亡的的关头,也不忍心伤害别人。
商时序近乎自虐的一遍遍观看着视频,我站在他旁边,手足无措。
突然,他转身掐住我的脖子,双目猩红:“安安发现这一切,所以他联系了你爸,然后,他也杀了他,对不对?对不对!”
商时安的微信里留着他跟我爸最后的对话:赵天明,我有你害死我爸的证据!我哥马上回来了,你等着坐牢吧!
十二岁的少年到底是沉不住气,他知道查看监控,却不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
我脸憋得通红,不断的拍打着他的手,断断续续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商时序甩开我,要往外走,他要去找我爸。
我如梦初醒般从身后紧紧抱住他:“时序不要去,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了解我爸,他做事从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他站住了,听进去了我的话。
也没有选择报警,两个视频证明不了什么,谁都没有看到,我爸进车里做了什么,刹车失灵,只是警方检测后的结果。
周旋一下,我爸很可能无罪释放。
我爸是个成功的商人,在海市有着极大影响力,而他,商时序,不过是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无力抗衡赵家。
我悄悄去求了我妈妈,求她送商时序出国,妈妈起初不信,直到我把复制的视频给她看。
妈妈脸色大变,说送出去等于放虎归山,不如让他留在海市,她会找人保护他,我不听,以死相比,妈妈摸着隆起的肚子,最终同意了我的做法。
我给了商时序一大笔钱,让他出国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他走时,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我,行尸走肉般,看不出任何表情。
谁都没想到,十年后,商时序会强势归来。
带着云海集团,迅速坐稳了海市商界第一把交椅。
他回来后,我家的生意就开始不顺,几乎所有的项目都黄了,甚至欠下不少债。
我知道,他开始复仇了。
但我无力阻止,更没脸见他。
爸爸最终进入了赌场,想一把翻身,最终却越陷越深。
第一次被债主找上门是,商时序出现在我面前,我从来没想过,再见他会是这样的情形。
他说:“赵清浔,你求我,求我救救你爸,他的赌债,整个海市只有我能还的起。”
看着身后的妈妈和妹妹,我最终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然而,这一切只是屈辱的开始,我的父母并没有因为我的献身而活下来。
现在,妹妹也不在了。
这个世界太苦了。
我将清意送我的小玩偶紧紧的贴在胸口,就像她在我身边一样,安慰着她:“别怕,清意,姐姐很快就会来陪你。”
我支走了屋子里的人:“放心好了,墙面都是软包,屋子里也没有利器,二楼跳下也摔不死。”
佣人最终离开。
我踩着椅子,将商时序十八岁那年送我的围巾挂在了窗户上的罗马杆上,打了一个死结,将自己的头放了进去,踢翻了脚下的椅子。
再见了,商时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