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类别:
现代
作者:
小琅字数:3748更新时间:25/05/07 14:48:55
怀孕八个月时,司徒南因秘书一句我与她八字相冲,天煞孤星,强行给我引产。
孩子的头骨被做成三界牌,骨肉被融成辟邪灯,保梁若云平安。
孩子尸骨未凉,梁若云怀孕了,司徒南欢天喜地把人接回家。
“她身子弱,又是头一胎,你小心些伺候。”
“孩子出生前,我不会碰你。”
见我不吵不闹,他施舍般安抚我。
“只要你听话,我们还会再有孩子。”
可他不知道,我生来绝育,为了给司徒家留后,违背祖训用三世功德才换来一次孕育机会。
如今孩子没了,我也该离开了……
1
“把若云的东西拿进主卧,你搬去木屋,别冲撞了她。”
跪在孩子的灵位前,我正在焚烧血字经文,身后是一车车送进来的婴儿用品。
“家里有孕妇,别搞灵位这些晦气的东西,连同卧室里的,拿去烧了,一个不留。”
我起身照做,司徒南突然推开我。
“别上楼,又想害若云吗?”
“你们去拿,记住,以后她的东西都要过火盆。”
我没有说话,只想起上次梁若云碰了我晕倒后,司徒南让大师鞭打了我199鞭,丢进冰水里净身。
我静静地接过佣人收拾好的行李,把孩子的灵位收好,转身离开。
“站住,你还没向若云道喜呢。”
佣人一声嗤笑,当初我怀孕司徒南说免了礼节,如今我要和佣人一块儿恭贺梁若云喜得贵子。
我接过茶碗,佣人手一松,滚烫的茶水泼了我一身。
“笨手笨脚的,还不快把地上擦干净,若云要是滑倒了,你这贱命可不够赔!”
忍着十指钻心的痛,我弯腰去擦地板,楼上却传来一声尖叫。
“若云!”
司徒南飞速上楼,一脚踩过我的手,破碎瓷片刺穿手掌,血倏地流了出来。
“沈悠然!你给我滚上来!”
我捂着伤口咬唇上楼,进门就挨了一巴掌。
“沈悠然!你明知我怀孕,还在这里放那么多的佛珠!你安得什么心?!”
这佛珠是我心头血所铸,七七四十九天才得一颗,能保司徒家世代平安,好端端地怎么会散了一地?
梁若云在司徒南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捧着她发红的脚腕,他眼底一片心疼,抓起地上破碎的佛珠塞进我嘴里。
“再动若云和孩子,我就掘了那孽障的坟!”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我低头咳出一地带血的佛珠,司徒南立刻侧身挡在梁若云身前,温柔地问她有没有被我的脏血溅到。
我麻木地支起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呵斥道。
“跪下。”
佣人们早习惯了他这句话,我轻轻甩开他们的手。
司徒南眼中错愕,我神情淡然:“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跪,这次要几个小时?”
这种场景我早已习惯。
梁若云工作分心和他调情,害公司损失千万。我让她下次注意,司徒南人前夸我处理得当,转身罚我向她下跪忏悔。
我被梁若云推下台阶大出血,医生让他来签字,他怪我害他错过12点给梁若云发生日祝福,让我下跪忏悔。
梁若云说我是煞星冲撞了她,把我的孩子活生生地剖出来做成各种辟邪器物,他依旧让我忏悔。
一千次的忏悔,换不回司徒南些许歉意。
我的态度刺痛了司徒南,他抬脚踹在我小腹上,厉声道。
“反了你!一个不祥的脏东西!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嚣张!”
我轻笑一声,径直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掌渗出的血在身下开出血色的花。
曾经我擦破皮,司徒南自责到一整晚睡不着。
此刻见到我衣角带血,他嫌弃皱眉,抱着梁若云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要跪就跪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去,晦气!”
我松了口气,佣人们在脚步声渐离后围了上来。
“夫人,先生吩咐要我们处理干净,得罪了。”
他们把我剥光了丢到滚烫的开水里洗刷,粗长的钢刷在我的私处不断来回割据,凄惨的尖叫声响彻整间别墅。
“好好给你洗干净,你这个灾星!”
唰唰唰!
华丽的浴室里,钢刷刺破皮肉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浓烈的血腥味在高温下格外刺鼻。
自从我被说是不祥之人,千般酷刑我受了个遍。
2
捂着伤口在雨中跪了三个小时,终于完成了今日份的忏悔。
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起身,下体传来撕裂的疼痛,血水混着雨水流了满院。
一声鸣笛从身后响起。
“眼瞎吗?还不让开!”
司徒南抱着梁若云回来了。
不敢拦他们的路,我自觉后退三步。
“司徒哥哥,你看她这样,会不会受伤了?要不要也送去医院看看?”
“别管她,惯会装可怜博同情。医生说你不能受寒,我抱你进去。”
司徒南把梁若云打横抱起,佣人们簇拥而上,两人在暴雨中衣摆都未湿一点。
“扶稳了,要是摔下去,淋到一丝丝雨,我可是会心疼的。”
“哎呀,讨厌……”
两人暧昧的笑声不绝于耳,望着他们恩爱的背影,恍惚间我看到了自己。
曾经,司徒南也宠我爱我,把我护在手心,羡煞旁人。
那时他会为了我临时嘴馋一碗馄饨,凌晨三点驱车100公里给我打包回来。
也会因为我磕到了脚,卷起袖子亲自磨圆桌角,磨得满手水泡还笑着说没事。
更因我高烧不退,跪在佛前七天七夜直到昏厥,只为把我唤醒。
也是那次,他遇到了同来佛寺烧香祈福的梁若云。梁若云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等到他醒来才离开。
为了寻找梁若安,他翻遍全城,最终在别人的婚礼上把被逼嫁人的她救走。
从此,独属于我的那份爱,尽数转到了梁若云身上。
拍卖会上,我想给腹中的孩子拍一把长命锁,梁若云却一直和我竞价,她哭着向司徒南求助,司徒南为她点了天灯,长命锁挂在了他们养的狗脖子上。
慈善晚宴上,竞争对手派人刺杀我,司徒南下意识把我推向枪口,自己用胸口护着梁若云。事后怪我处事不够圆滑,害得梁若云一连做了几天噩梦。
我胸口中枪,在手术室里差点一尸两命,他正陪着梁若云飞去北欧看极光,去南极看企鹅,带她玩高空蹦极,以示他的爱至死不渝。
“悠然,若云救过我,我不能知恩不报。”
我苦涩一笑,不做辩解。
原来,刻骨铭心的爱也可以瞬息万变。
“沈小姐,有你的信。”
我接过那封救命信,躲过佣人的目光,转身进木屋时撞见了门口的司徒南。
“手,给我。”
我死死地攥着怀里的信,千万,千万不可以被他看到!
见我迟疑,司徒南一把拉过我的手,看到我手掌上那深可见骨伤口时,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拿去,别又想去妈妈病床前诉苦。自从你进了门,她一直昏迷不醒,你这个丧门星……”
我望着手上的药膏,手指一顿,信封掉在地上。
“这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抢在他之前捡起信封藏到身后。
“司徒哥哥,孩子想爸爸了,你能帮我哄哄吗?”
司徒南在电话里给梁若云回了个飞吻,离开前用眼神警告我。
“后天是若云的生日宴,你给我弄得精神些,别丢人现眼。”
我望着他上楼的背影,张嘴轻声说。
放心,这次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们……
当晚,看完那封信后,我的担忧终于放下。
还好,他还愿意接受我。
我把信藏在枕头下,连同我从火堆里抢出来的一节孩子的指骨。
半夜,小木屋燃起熊熊大火,我在窒息昏迷前,把指骨贴着胸口放好,手中紧紧攥着那封信。
闯进来的人大叫我的名字,手臂顶起砸向我的房梁,把我救出火光冲天的木屋。
3
醒来时,司徒南坐在我身边,他不着痕迹地放下衣袖,像在掩饰什么。
“昨晚……”
“真是灾星,把你赶去木屋了,还能引雷着火。”
司徒南沙哑的声音像是被浓烟灼烧过,瞥见他眼底的嫌弃,我张了张嘴,没说一个字,伸手去摸衣服口袋。
“是在找这个?”
信!
见我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司徒南满意地把东西丢到我的怀里。
“给,什么破玩儿值得你这么宝贝?”
司徒南的语气里藏着他不自觉的关心。
我攥着信封,摸了摸胸口的指骨,确认没有异样,放下心来。
看向司徒南时,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
“没什么,与你无关。”
从未被我冷落过的他,抓紧我双臂逼我与他对视。
“司徒哥哥,听说悠然姐受伤了,我特意来看看。”
见司徒南贴着我,梁若云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你来医院做什么?脏。”
司徒南把人隔绝在门外,温柔地用酒精擦拭她的每根手指。
梁若云撒娇让他陪她去逛街,司徒南立刻忘记护士说我需要人陪。
独自打完吊瓶,直到回血痛醒,我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
刚进门,一盆冰水从头淋下。
“啊!你们干什么?!”
“你这个煞星,都这样了还想勾引司徒哥哥。”
“他说了,你回来一定要给你好好弄干净,免得让我们沾染了脏东西。”
梁若云趁司徒南不在,带着一帮佣人围住我。
“还不快动手!”
我被五花大绑了起来,梁若云手里端着那盏用我孩子做成的辟邪灯,灼热的灯油滴在我脸上,烫出一块块伤疤。
“啊!你住手!你不怕司徒南知道怪罪你吗?”
“哼,反正他也不在乎,你死了说不定他还要谢谢我替他出手!”
“实话告诉你,这盏灯用处可大着呢,我和司徒哥哥每天都要用它玩情趣,滴蜡效果特别好!不愧是你孩子尸骨做的灯,司徒哥哥每次都要缠着我玩好几回!”
滚烫的灯油倒在我脸上、胸上、下体,火星一路烧过我的皮肤,屋子里蔓延着一股烧焦的臭味。
她拿出那块用我孩子的头骨做成的三界牌在我的眼前摇晃。
“蠢女人,想你的孽种吗?还想做妈妈吗?我大发慈悲把它塞回你的肚子,让你再体会一次怀孕的感觉好不好?”
说着,她竟让人把那块三界牌硬生生地塞进我的下体!
一瞬间,屈辱伴随着失去孩子的痛苦让我再也无法忍受,张嘴死死咬住梁若云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咬断!
“啊!松口!你这个贱人!”
梁若云的耳光如雨落下,我的嘶吼响彻整间别墅。
顷刻间,屋子刮起阴风,灯光忽明忽暗,地动山摇,东西碎了一地,众人吓得四处逃窜。
再次醒来时,司徒南握着那块三界牌,声音冷得像是从地狱传来。
“沈悠然,你是不是还留着那孽障的遗骨?”
我眼神一顿。
“果然!佣人说你发疯,害得若云受惊多度,现在还昏迷不醒!”
“把东西给我!我要亲自销毁它!”
“不可以!”
那是我最后的一点希望,绝不能被毁!
“不可以?你知不知道,私藏孩子的遗骨,他死不瞑目,会回来找我们算账!”
挣扎中,那块指骨掉落出来。
“好啊!亏我向宗亲求了半天让你留下,你居然恩将仇报想害我们?!”
“沈悠然,你不该嫉妒我和若云有了孩子,你该感恩!还好她干干净净,我们司徒家才不会绝后!要是你生下孽种,全家都会被你们害死!”
“我现在就把它毁了,看你还能作什么妖!”
司徒南红着眼把那块指骨丢进狗嘴里,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咬碎。
“不!司徒南你不能这么做!”
他还嫌不够解气,一脚踩在掉出来的碎骨上,硬生生把它碾成粉末。
“孩子!我的孩子!司徒南你这个混蛋!你还我孩子……”
我疯了般撕咬司徒南,他用狗链把我拴在床头,任由我哭了一夜。
第二天,生日宴的喧闹声把我吵醒。
一个久违的身影引入眼帘,我哭着扑向那人怀中。
他轻抚着我的背,哽咽道:“别怕,我现在就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