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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现代 作者:小琅字数:5478更新时间:25/05/07 17:56:30
我是守墓人,七年前我意外救下京圈佛子陆昀深,为报恩,他答应还俗娶我。
  结婚后,他却以不愿违背信仰为由,逼我流产多次。
  可在我们结婚七周年当日,他又带回怀孕的白月光,疏离又冷漠地吩咐我:
  “你先搬出去住吧,你的身份不吉利,我怕影响薇宁肚子里的胎儿。”
  “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等她生下孩子,你也可以是孩子的母亲。”
  这时我才明白,他心中所念一直都是白薇宁。
  既然如此,我离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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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昀深带回来的女人一袭白裙,小腹微微隆起,娇羞地靠在陆昀深怀中。
  我收回眼神,慌忙将拿着礼物的手背在身后。他或许忘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
  但我没忘,提前几个月准备礼物,只为给陆昀深一个惊喜。
  可一夜未归的陆昀深却带回怀孕的白月光,仿佛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云淡风轻地吩咐道:“最近你先搬出去住吧,薇宁刚怀孕,你的身份不吉利。”
  我肚子里也曾有过孩子,当时我兴奋地拿着孕检报告单跟他分享,可陆昀深却只是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冷漠抬眼道:“打了吧,我的信仰不允许我有孩子。”
  我不知道什么信仰,只知这是我们的骨肉,我哭着喊他求他留下这个孩子,可陆昀深却还是连夜叫人强行把我送进医院。
  再醒来,孩子已经没了,而陆昀深只是坐在床边为我拂去眼泪,淡淡说了句:“小鹤,尊重我的信仰好吗?”
  那时我生气又难过,倔强地别过脸去不看他。
  他不再跟我说话,只是默默在家中佛堂诵经礼佛。
  陆昀深总是这样,他从不与我吵架,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他仿佛置身事外,最多只是说一句:“随你怎么想。”
  明明只要他哄哄我,我就能原谅他,但最终我没能等来他的道歉,等来的只有结婚七年流产七次,等来的是我再也不能生育。
  可当我逐渐接受他是因为信仰不生孩子时,他却带回怀孕的白薇宁。
  看着陆昀深爱惜地抚摸她肚子,我才明白,根本就没有什么信仰,只是在他眼里,只有白薇宁配生下他的孩子。
  我不再奢求以后,于是深吸一口气,点头答应:“好。”
  白薇宁注意到我手上藏了东西,便一把将我手中的东西夺过去,调笑道:“这是什么呀?”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好奇地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翡翠佛珠。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江鹤姐,这是送给昀深的吗?”
  还没等我回答,她又冲陆昀深撒娇道:“挺好看的,能不能给我?”
  陆昀深看了我一眼,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喜欢就送你吧。”
  为了这串佛珠,我寻遍京城玉石,花光自己所有的积蓄,可她一句喜欢,陆昀深随意送人。
  白薇宁戴上佛珠,得意地朝我炫耀:“好看吗?”
  说完,她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撅着嘴跟我说:“姐姐,我拿走你送昀深的东西,你不会生气吧?”
  我摇了摇头:“不会。”
  以后都不会再为他生气,我深吸一口气,含泪望向陆昀深:“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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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昀深皱了皱眉,:“江鹤,别闹了。”
  结婚七年,他无视我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委屈,每次都只是一脸淡漠地看着我说:“别闹。”
  似乎是我在无理取闹,可明明我只是希望我的丈夫能回馈我一点爱,哪怕只有一点点。
  每次这个时候,江鹤都会选择不回家,选择跟我冷战,而结束冷战的方法,也只能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放下身段去哄他。
  如今我是真的累了,不想再守着这段得不到回应的婚姻过一辈子。
  我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没闹,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的是白小姐,我成全你们不好吗?”
  陆昀深脸色变得阴沉,他上前一步,掐着我的下巴道:“江鹤,不就是我让白薇宁怀孕吗?你到底在气什么?你又不能生,陆家总要有个继承人。”
  他将骨节捏得泛白,脸上肌肉抽动,我从未见过陆昀深发这么大的火。
  我苦涩地笑笑,我不能生不是他逼的吗?多次流产让我伤了根本,再也无法怀孕。
  心里堵着的万般委屈如同洪水一般将我淹没,急需找个宣泄口,可最终,我也只是将委屈尽数咽下。
  我知道,无论我如何诉说自己的难受,陆昀深也只会无动于衷。
  我别过脸去,眼泪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流出。
  陆昀深将我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好了,等薇宁生下孩子,我带你去海边度假。”
  “再说以后薇宁生下的孩子也会叫你母亲,别难过了。”
  我总是嚷嚷着让陆昀深陪我去海边,但他一次也没答应过,总说没时间,现如今,一向从不哄我的陆昀深竟会为了她哄我,答应带我去海边。
  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他的承诺了,我自嘲地笑笑,将他推开,不置可否,只是淡漠道:“我会搬出去的。”
  我没有回头,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连夜搬出我与陆昀深的家。
  之后的几天,我找律师帮我拟了一份离婚协议,打算结束七年的婚姻。
  这天,陆昀深给我发来消息:“爸妈让我们回家吃饭。”
  “好。”无论如何,陆家父母对我很好,我理应跟他们正式道个别。
  下午我只身前往陆家老宅,但直到吃饭,陆昀深也没来。
  在饭桌上,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陆昀深,电话那头传来杂乱的背景声:“鹤鹤,今晚我不过去了,宁宁要看烟花,我陪她去,别跟爸妈说。”
  他不知道,我接电话的时候,爸妈就在旁边。
  陆母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道:“小江啊,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
  我用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阿姨,我打算跟昀深离婚,这些年谢谢你们的照顾。”
  陆父气得牙痒痒,“我这就去把那个臭小子抓回来。”
  我起身制止,“算了爸爸,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不如你们就成全了他和白小姐吧。”
  八年前,我还是城郊守墓人,日复一日地守着这片墓园。
  突然有一天,墓园对面修起一间小小的寺庙,在那里,我见到了陆昀深。
  庙里只有他一人,当时他的法号叫忘尘,穿着一袭素净的僧袍,手持一串佛珠。他眼里总有化不开的忧愁,眉间一颗淡淡的红痣,好似谪仙。
  只见他第一眼,我就被深深地吸引,对他产生了好奇。
  “忘尘”——忘记红尘,他在红尘中受过生吗?没人会把寺庙修在墓园旁边,他好像不在乎香火,只是不希望有人打扰。
  我开始经常去寺庙,但始终无法从他口中得知他的过去。他总是冷淡又疏离,可我却深深地爱上了他。
  因为彼此的身份,我只能将这份见不得人的暗恋紧紧藏在心里。
  直到一天晚上,寺庙突然起火,那一瞬间失去他的恐惧战胜了死亡,我冒着大火将他强行救出。
  第二天一早,医院里来了他的家人,我才知道,他原是陆家的小少爷。
  我低下头,悄悄从人群中逃离,那一刻我明白,即便他还俗,我也配不上他。
  谁知陆昀深醒后没多久,竟要我嫁给他,我高兴得快要发疯,立马答应。
  可大婚当晚,他却弃我而去,只因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哭着说:“陆昀深,你不是说过绝不负我吗?为何你娶了别的女人?”
  那时我才明白,他曾与白薇宁相爱,但他们的感情却遭到陆父陆母的反对,于是他们被迫分手,他出家也只是想为她守身。
  而他娶我也不过是陆父陆母逼他报恩。
  后来,陆父陆母告诉我,他们反对白薇宁不是因为她家境清寒,只是因为她私底下还是李总的情妇。
  他们让我不要告诉陆昀深,怕他冲动找李总闹,可陆家没有李家那么有权有势。
  那时的我一腔热血,想着他总有一天会察觉出白薇宁的不好,也总有一天会发现我的好。
  可七年过去,我的一厢情愿撞得头破血流,他的心终究还是不在我这儿。
  我收回思绪,窗外绽放起绚烂的烟火,烟花在空中组成陆昀深和白薇宁的名字缩写,他为她燃放了满城的烟花。
  烟火在我脸上忽明忽暗,我跟他结婚七年,爱了他七年,可最终他还是把所有的浪漫都给了白薇宁。
  原来,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正式跟陆父陆母道别后,我回到墓园,谁知陆昀深却找上门来,眼神阴鸷地看着我,“江鹤,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心机?我让你别告诉爸妈,你非要在爸妈面前说宁宁的不好,她被爸妈骂,你开心了是吧?”
  “我都说过我不会抛弃你,在外你依旧是孩子的母亲,你就不能放过宁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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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在原地,哪里是我不放过她,明明是你们不放过我。
  紧接着,陆昀深对我命令道:“跟我回去,给宁宁道歉,她这会儿哭得伤心。”
  “凭什么?”我开口拒绝,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这么冷漠地跟他说话,语气里夹杂着不甘和愤怒。凭什么?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谁知陆昀深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强行将我带上车,带到白薇宁面前,再次命令我:“道歉。”
  我不想再陪他闹,也知道自己无权无势,跟陆昀深作对没有什么好下场。不得已,我只能放下尊严,站在白薇宁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刚才还眼泛泪花的白薇宁笑了。这时陆昀深拿出一根项链递给她:“这是我专门让人打造的,送给你。”
  金色的蔷薇项链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无比奢华,我却觉得这条项链款式十分熟悉。
  低头一看,才发现它与我手上的戒指很是相似。
  这戒指是陆昀深一月前送我的礼物,当时我倒觉得奇怪,这戒指虽然小,但设计繁杂,不像是陆昀深喜欢的风格。
  陆昀深很少送我礼物,我开心地将它视若珍宝,一刻不离地带在手上。
  今天看到这条项链,我才明白,这戒指只是项链的赠品,不值钱的。
  我用力地拔手上的戒指,可却怎么都取不下来,因为这戒指一开始就小了。
  我只好将戒指捂住,白薇宁却注意到了这一幕,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此刻的我就像是误闯进他们生活的小丑,我慌忙地想逃离这里,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接着,我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递给陆昀深,“签个字吧,我们好聚好散。”
  刚还眼角带笑的陆昀深却突然变了脸色,他没有接离婚协议,反而是眼神阴鸷地看向我,“江鹤,你想让我跟你离婚,好让我爸妈责怪白薇宁破坏我们的感情是吧?”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想,我皱眉解释道:“没有,是我不想再破坏你们的感情了,可以吗?”
  空气突然静止,半晌的沉默后,陆昀深将我推到沙发上,命令道:“坐下,我不同意离婚,如果你实在不想搬出去,就回来住吧。”
  “别说我没给你台阶下,你又是在我父母面前告状,又是搞什么离婚协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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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或许是我以前实在太爱他了,但现在,我是真的想跟他分开。
  实在拗不过他,算了,先把东西收走吧,或许等我收走自己的东西,他会明白我是真的不想再爱他了。
  我刚想转身回房间,白薇宁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我的戒指,“姐姐,我有事跟你说,我们单独谈谈吧。”
  不等我回答,她便拉着我走到后院,挑衅道:“你这戒指跟我的项链是一套吧?”
  我皱了皱眉,明知故问。
  她笑了笑,“你在昀深心里也只不过是个不值钱的赠品,别老缠着他不放。”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我翻了个白眼,“第一,我跟陆昀深是合法夫妻,按理来说,你才是那个第三者。第二,刚刚你也看见了,我不是没跟陆昀深提离婚,是他不让。”
  “哦,是吗?”白薇宁勾了勾唇,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项链,一把扔进人工湖。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你疯了?”
  谁知下一刻,她却立刻大喊大叫,“昀深,救我!”
  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顾昀深,然后她迅速扑进陆昀深的怀里,委屈哭诉:“昀深,你送给姐姐的戒指是不是买我项链的赠品?姐姐知道后嫉妒我,一把扯下我的项链扔进湖里。”
  “我脖子差点扯出血,昀深,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将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展示给他看。
  陆昀深瞳孔微张,质问我:“江鹤,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薇宁她还怀着孕。”
  “也对,一个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女人,能有什么同情心。”
  我突然愣住,原来在他心里,我一直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可他是不是忘了,当初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将他背出火场的。
  我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试图通过疼痛压制住眼泪,可就算是这样,我一开口还是忍不住哽咽:“陆昀深,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做过。”
  陆昀深掐着我的下巴,双目赤红:“难道白薇宁会骗我不成?”
  他相信的人始终只有白薇宁,我双手脱力般下垂,“你不信算了。”
  是我输了,七年的夫妻缘分,他连一点信任都不愿意给我。
  他将我松开,命令道:“你去给我把项链找回来。”
  我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人工湖,不敢相信他竟会对我如此狠心。
  察觉到我的犹豫,陆昀勾了勾嘴角,“你不想找也可以,但以后不准再提离婚的事,老老实实在家当好陆家的儿媳。”
  “不可能。”我断然拒绝,“陆昀深,你放过我吧。
  陆昀深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想了想道:“你去把项链找回来,我就跟你离婚。”
  于是我毫不犹豫跳进湖里,而陆昀深只是在原地愣了两分钟后,便拂袖而去。
  湖水冰冷刺骨,一望无际,在里面找一条项链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在湖里找了一晚上,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项链才终于被我找到。
  我拖着最后一丝力气上岸,找到陆昀深,将项链递给他,“你满意了吗?”
  他似乎一夜未睡,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客厅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他接过项链,却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进垃圾桶,“太脏了,她不喜欢。”
  我实在是太累了,听他说完这句话,我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陆昀深守在我身旁,他皱眉道:“江鹤,何必为难自己呢?你只要给宁宁认个错,她会原谅你的。”
  我不置可否,只是抬眼看着他,用虚弱的声音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找回项链,就跟我离婚。”
  陆昀深蹭地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道:“好,离婚协议我签,江鹤,你千万别后悔,也别再舔着脸来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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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我不后悔。”
  陆昀深签下离婚协议,拂袖而去。
  我独自一人躺在病房里,看着点滴慢慢下落,直到瓶内的液体耗尽。
  我们的婚姻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开始我怀着满腔热血,想着只要我对他好,他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陆昀深只吃素,我为了让他吃得更健康,便去考营养师,还练就一身好厨艺,可七年间,他回家吃饭的次数寥寥无几。
  那场大火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晚上总是做噩梦。我知道他信佛,于是三跪九叩爬三千级台阶,到寺庙为他求取护身符,只愿他平平安安。
  为了求这个护身符,我膝盖都磨破了,可到头来,却只是因为白薇宁一句不好看,他便随意扔掉。
  一桩桩一件件在我的脑海不停回放,我的爱意也早已在这些事情中一点点耗尽了。
  我蒙着头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而后,我整理思绪,办好出院手续离开,以后我将迎来新生活,再也不用围着陆昀深转。
  我依旧回到这座老旧的墓园守墓,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份神圣有意义的工作,而不是陆昀深口中的不吉利。
  一个月后,离婚冷静期结束,我和陆昀深相约来到民政局拿离婚证。
  工作人员问我们:“你们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我没有犹豫。
  陆昀深脸色有些难看,他看了我一眼,赌气似的说了一句:“我也是。”
  从民政局出来,白薇宁挺着孕肚挽着他的手,“太好了,昀深,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他没有回应白薇宁的话,反而叫住我,“江鹤,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把离婚证放到他眼前,“陆昀深,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有没有开始下一段恋情也与你无关。”
  之后,我头也没回地离开,身后隐约传来陆昀深打电话的声音:“喂,给我查清楚江鹤是不是在外面给我戴绿帽了?”
  真可笑,我们结婚七年,他就出轨七年,现在离婚反倒来在意我是不是有其他人了,挺幼稚的。
  几天后,陆母给我发来微信:“小江,今晚有时间吗?你们小两口一起回老宅吃个饭吧。”
  陆昀深没说我们已经离婚了吗?
  我打字回应:“谢谢阿姨,不过我和陆昀深已经离婚了,他没告诉你们吗?谢谢你们这些年的照顾,改天我单独上门拜访你们吧。”
  对话框里的状态一直维持着“正在输入中”,半晌后,才回复道:“哦。”
  才放下手机,陆昀深又给我打来电话:“江鹤,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们离婚的消息告诉爸妈吗?他们现在让我把你追回来,你满意了?你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吗?”
  我有些不耐烦道:“陆昀深,我已经装七年了,你那次去陪白薇宁不是我帮你打掩护,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也与你无关。”
  “你……”陆昀深哑口无言,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以为他不会再来找我,结果他却直接开车到我住的地方,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外走。
  我奋力将他甩开,不爽道:“干什么?”
  他却再次死死抓住我的手腕,“跟我走,我们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