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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现代 作者:小琅字数:3343更新时间:25/07/10 18:36:14
结婚五年,却发现我和丈夫的结婚证竟然是假的。
我以为的五年婚姻,在法律上根本不存在。
我以为的恩爱丈夫,却和别人领了结婚证。
我安静的离开,没有争吵,没有质问。
丈夫却后悔了。
01
我把体检表递给护士,问了一嘴:“现在不是可以用家庭共济账户付款了吗,我用我丈夫的医保可以吗?”
护士接过我的证件,在电脑上输入信息后,微微皱眉:“许女士,您的婚姻状况显示为‘未婚’,需要配偶的身份证和结婚证才能建档。”
我愣住:“不可能,我和我丈夫五年前就登记了。”
护士将屏幕转向我——系统里,我的婚姻状态确实空白。
我的指尖发冷,从包里取出我们的结婚证:“您看,这是我的结婚证,是不是系统出错了?”
护士接过证件,仔细检查后,表情微妙:“您这个结婚证……可能有问题。”
她拿起桌上的紫外灯笔,照在钢印处——真正的民政局钢印在紫外线下会显现防伪编码,而我的这张,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五年前那天,周明远坚持说走什么VIP通道,可以让民政局给我们单独办理手续。
现在想来,全是假的。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初夏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我站在台阶上,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的周明远。
那时我刚上大学,随口说了句想吃城南老字号的核桃酥,他翘了下午的课,骑自行车横跨整个城市,赶在店铺关门前买到最后一盒。
送到我宿舍楼下时,他的白衬衫都被汗水浸透了,却还笑着说:“快尝尝,趁热最好吃。”
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我在实验室熬夜写论文,他抱着保温桶在楼下等到凌晨两点,里面是他失败五次才做成功的提拉米苏。
我责怪他为什么不先回去,他吻着我的手指说:“你的每个重要时刻,我都要在场。”
而现在,三十岁的我站在医院的台阶上,抱着那本被撕破的假结婚证,终于明白那些甜蜜的瞬间,不过是为今天这场荒诞剧埋下的伏笔。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手里攥着那张被判定为“伪造”的结婚证。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
机械地推开玻璃门,冷气扑面而来。
然后,我看到了他们。
周明远站在珠宝柜台前,西装笔挺,他身旁的白薇,正低头试戴一枚钻戒。
“周先生对太太真体贴,”导购小姐笑容灿烂,“这款是限量版,全市只有三对呢。”
白薇羞涩地抿唇,仰头看周明远时,眼里盛满星光:“老公,你喜欢吗?”
老公。
这个称呼像钝刀,一点点割开我的心脏。
更讽刺的是,她脖颈间那条钻石项链——上个月我生日时,周明远送了我同款,说这是“独一无二的礼物”。
而现在,它戴在另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周明远温柔地拢了拢她的长发,语气宠溺:“你喜欢就买。”
导购艳羡地感叹:“两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
那我算什么?
我站在大理石柱后,死死攥着孕检单。
腹中突然一阵抽痛,仿佛孩子也在为这场荒诞剧哭泣。
指甲不知何时已经掐入掌心,可我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这几年的幸福生活,全都是假的。
既然周明远这么不敢让我知道,那我就让他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02
我转身就走,找到我的导师,
傍晚的实验室空无一人,只有最里间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我轻轻敲门,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请进。”
张教授从满屏代码中抬起头,眼睛在看到我浑身湿漉漉的样子骤然睁大:“雨晴?”
“老师,”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您上次说剑桥那边还有教职空缺吗?”
他起身给我拿了一条毛巾:“先擦干一下。”
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
张教授说,“剑桥的教授非常欣赏你的新构想。”
他停顿片刻,“但更重要的岗位在苏黎世联邦理工——他们需要有人领导新成立的AI伦理研究所。”
“需要多久?”我攥紧拳头。
张教授递给我一份文件:“签证加急处理要两周。”
我低下头,想了想还是说:“老师,有办法给我换个新身份吗?”
张教授从书柜暗格取出一本护照和机票:“用这个身份,林默,苏黎世大学访问学者。”
“谢谢您。”我说这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重若千钧。
他摇摇头:“当年你在MIT破解那个加密系统时,我就知道你会走得很远。”
推开家门时,浓郁的黄油香气裹着蒜香扑面而来。
周明远正背对着我翻炒意面,黑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
他转头微笑,鼻尖上沾着一点番茄酱,“宝宝你回来了,晚饭马上就好。”
餐桌上摆着冰镇好的白葡萄酒。
我的记忆却回到了那个夏夜。
那天晚上,我拖着从国外带回来的行李箱,在黑暗中听见了响动。
黑色奔驰在角落里微微晃动。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鬼使神差地靠近,如何看见周明远捧着那个女孩的脸亲吻。
“雨晴!”周明远摔下车时的表情我现在都记得——那种混合着惊慌、尴尬,却唯独没有愧疚的神情。
他的解释像排练过无数遍:“她太像你了,我没忍住...”
后来他天天跪在我家门口把手机信息翻给我看:“明天就让她离职,这辈子都不再见她。”
我心软了,选择原谅他。
可三个月后,我在公司年会上看见她穿着助理的制服,正在给他整理领带。
周明远说:“我让她离职了,可后面她自己凭实力应聘上的总助,我也不好暗箱操作。”
现在想来,这场荒诞剧早就有征兆。
多可笑啊,我才是他们爱情故事里,最可笑的配角。
他把煎好的牛排码在我面前,五分熟,淋着黑椒汁,配菜是我最爱的芦笋。
刀叉摆放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就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个纪念日。
我盯着他切肉的修长手指。
我忽然想到,这双手曾在我们初夜时颤抖着解开我衣扣,也曾在晚上掐着白薇的腰把她按在办公桌上。
他起身绕到我身后,下巴抵在我发顶:“宝宝,我好想你。”
吃完饭,他突然说要看电影。
电影选了《诺丁山》。
看到四季长廊时,他捏了捏我的手指:“记得吗?我们在波士顿也这样走过。”
我当然记得,那时他捧着我的脸说“公司会议比蜜月重要”,把公司几百万的合同丢在一边,也要陪我。
电影放到一半时,周明远的手机亮了。
他瞥了眼屏幕,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左腕手表,那是他说谎时的习惯动作。
“财务部急报税表,”他起身时还贴心地把毛毯往我肩上拢了拢,“你先睡别等我。”
“去吧,”我裹紧他给我披的毯子,“我看完结局。”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我掀开毯子冲进车库。
他的车尾灯还没消失在街角。
我就发动了那辆他以为我不知道的备用车——后视镜上还挂着白薇送的平安符。
03
写字楼23层灯火通明。
透过百叶窗,我看到白薇穿着我的同款睡裙,正用叉子卷着他没吃完的意面。
他笑着凑过去咬住另一端,唇齿相接时,她故意让酱汁沾到他领带上。
“讨厌~”白薇的声音透过没关严的窗户飘出来,“林姐姐没喂饱你吗?”
他把她抱上堆满文件的办公桌,“我们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
好一个正儿八经的夫妻,就在我被这句话击中的时候,
“明远,”她拖长声调,指尖划过他领带上的汤渍,“转运珠呢?你说好今天给的。”
周明远从西装内袋掏出丝绒盒子时,我的心脏突然停跳。
当年在周明远出车祸时,我三步一叩首求来的开光琉璃珠。
住持说这朱砂色能挡煞,我在佛前跪到膝盖淤青才求到。
“真漂亮~”白薇举起珠子对着灯光,琉璃折射出的红光映在她脸上,像血,“你送我这个,林姐姐不会生气吧?”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说出差不小心弄掉了呗,”周明远单膝跪地给她系红绳,手法娴熟得像做过千百遍,“实在不行让她再去跪着求一颗来。”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
白薇突然拽住他领带:“我要你亲手穿。”
她变戏法似的拿出细针红线,“就像她当年给你做的那样。”
针尖刺破周明远指尖时,我胃部一阵痉挛。
大二那年他打球摔断腿,我在病房里熬通宵,用绣线把爷爷给的崖柏珠子编成手链。
线太粗穿不过孔,我就用头发丝引线,指腹扎得全是血点。
此刻他捏着针,血珠滚落在白薇脚背。
她娇笑着舔去那滴血,鲜红舌尖像毒蛇信子。
我最后看了一眼纠缠的男女,转身走向电梯。
镜面反射出我苍白的面容。
车驶出车库时,23楼的灯光依然明亮。
我摇下车窗,夜风灌进来,把那张婚姻证吹走。
凌晨四点,我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手机屏幕上周明远发来的信息:
“公司临水市项目突发状况,需要我亲自处理。这两天不能陪你了,宝贝早点休息。”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许久,指尖在屏幕上悬停,最终只回了一个“好”字。
两天后,周明远风尘仆仆地回来,行李箱里塞满了所谓的“临水特产”——尽管那些精致包装的糕点分明是本城老字号的标志。
“给你带了礼物。”他笑着将一个蓝丝绒盒子推到我面前,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吊坠是小小的计算机造型。
我任由他为我戴上。
“今晚有个惊喜。”他吻了吻我的额头。
周明远包下了整个当代艺术馆,展厅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数字油画,是我发表在国际期刊上的神经网络算法图,被他找人转绘成了艺术品。
四周的墙上则挂满了我这些年的学术成果,每一张论文扉页都被装裱得如同名画。
“周总真是模范丈夫!”王总举着香槟感叹,“我家那位连我写的毕业论文是什么都不知道。”
“雨晴喜欢这些。”周明远搂着我的腰,手指在我腰间轻轻摩挲,“她的每个重要时刻,我都想用特别的方式纪念。”
他的声音温柔得几乎让我产生错觉,仿佛那晚在办公室看到的只是一场噩梦。
直到我的小腿开始隐隐作痛,站得太久,旧伤又开始抗议。
“累了?”他察觉到我的僵硬,立刻招手唤来助理,“去我车上拿那双备用平底鞋,在后备箱的灰色收纳盒里。”
助理匆匆离去,周明远继续与宾客谈笑风生。
04
二十分钟后,美术馆的玻璃门被推开,一阵潮湿的风裹着雨丝卷入大厅。
白薇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发梢滴着水。
她手里捧着一个鞋盒,怯生生地望向周明远:“周总,您要的鞋...”
我认得她脚上那双镶钻高跟鞋,是周明远上个月从意大利定制的,当时他说是送给客户夫人的礼物。
周明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